“既然……”柳浅染压下心中的情绪,正打算打发走这几个人,没想到却被身后一个声音打断了话。
“大理寺是朝廷的重要机构,朗朗乾坤,容不得你们放肆。倘若大理寺真的令你们不满,你们大可以去找陛下告御状,不过向如今在大理寺门口聚众闹事的行为,确实不可原谅。尤其是放着本官跟柳浅染的面,本官倒是想问问,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柳浅染愣了一愣,那人不是别人,竟然正是大理寺卿。
她盯了眼前之人片刻,突然就摇了摇头,露出意味深长地一笑。
大理寺卿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要帮柳浅染说话,明明,他一直都看她不顺眼的。
非要找一个理由的话,不如说是因为她方才帮了自己。
“这……”大理寺卿这抑扬顿挫的一番话一出口,眼前的这些人果然不敢吱声了。
他们沉默了片刻,为首的那人也只是道:“我们可以撤退,不再在你这大理寺门口闹事。我们已经做出让步,那,大理寺该如何让我等信服?”
大理寺卿愣了一愣。
柳浅染浅浅一笑,毫无压力地开口,“我在接下这个任务之前跟陛下亲口担保过,在父亲和哥哥凯旋归来之前,这个案子,我一定会破了。”
“既然柳小姐金口玉言,我等便静候佳音,先行告辞了。”那人冲着柳浅染下意识地抬了抬手,起身,转头离去。
柳浅染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慢走不送。”
闹事的百姓离开之后,大理寺门口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冷清。
大理寺卿看着柳浅染高深莫测的侧脸,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自信能够在战事结束之前终结这个案子。在他看来,这案子的难度并不亚于那跟容昭之间的战争。
之前,战场上的士兵都知道敌人是谁,而这次的案子,他们根本毫无头绪。不对……是明明有很多头绪,心里却深深地明白,这是个无解之局。
“柳小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大理寺卿面色十分复杂。
柳浅染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抬头看着他,莞莞一笑:“我想听听大人的高见。”
大理寺卿一愣,瞬间无语。不禁垂下眼眸,轻轻撇了撇嘴巴,内心腹诽道,他就是因为一筹莫展才问她的啊。
然而他相比于柳浅染来说已经算是一把年纪,也不好意思在她的面前暴露自己的心理,便摸了摸鼻子,佯装镇定道:“看卷宗,仔细看。”
柳浅染深深地望着他,半晌,突然笑了,点头道:“大人英明,我也是这么想的。”
又过了两日。
柳浅染站在大理寺的小花园面前,掰着手指头细数她来到这里的日子,心头甚是惆怅。
三天渐渐过去,这个案子,她还是无从下手。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染儿为何在此地唉声叹气?”
听到这个称呼,柳浅染就是不必抬头也能够知道来人是谁。
话不多说,就冲这肉麻的一声“染儿”,她也得先赏给对方一个大白眼。之后才抬头,咧嘴一笑,“王爷怎么又来了?”
“怎么?你不想看见我?”宫玄夜挑眉,轻轻落在了她的面前,那团开得最茂盛的浅紫色菊花面前。
眼看着就要入冬了,想必,这是这菊花的最后一次花期了。
“王爷这是哪里的话,只是我最近案子缠身,实在无暇分身招待王爷,失礼失礼。”
“原来是这样,罢了,你我之间不必顾虑这么多。”宫玄夜似乎心情不错,看着柳浅染的时候,一双眸子里都是亮晶晶的光芒。仿佛真的有星星在不经意的时候,不小心落了进去。
柳浅染无语。
“以染儿的聪明才智,应该已经知道这个案子不复杂,不过是表面故弄玄虚,既然如此,你还在愁什么?”宫玄夜看她脸色确实不大对劲,也不再逗她了,转变了话题,道。
再说了,他这次来,不就是为她雪中送炭的吗?
这个傻丫头。
“王爷可明白那种明明知道凶手是谁,但就是苦于找不出证据。而且,我还不确定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柳浅染说着,眉头不禁紧紧地皱了起来。
“没有证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