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云十分殷勤地走了过来,一脸无辜地凑上去问柳浅染,“好徒儿,唤为师做甚?”
“……”
“沈师父,浅染的意思是,你还不算老。”还是宫玄夜擅长打圆场。
“哈哈,王爷可真是会说话。”沈忘云爽朗一笑,继续叹息,感慨道,“想当年,老夫也是……”
“师父,徒儿敢用那些年帮你炸掉的厨房担保,你今年一定还未到而立之年。”柳浅染眯着眼睛,咧嘴一笑,眼神之中透露出几分奸诈,“所以,不老。”
沈忘云一愣,嘀咕,“这算是什么担保?”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师父你确实年轻。”柳浅染真诚地望着他。
“是吗?”沈忘云两眼放光。
柳浅染再次点头,纵使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忽悠他,唯独这件事,她说的一定是实话。
当初她幼年上山,沈忘云当时的年纪,也不过是一个少年。如今她十六岁,她这个师父又能够老到哪里去。
江湖上关于他的传言太多,大部分都是不知情的人在以讹传讹。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谁又能够想到当年名满天下的沈忘云沈大侠,其实不过是一名面容俊秀,姿容无双的翩翩少年。
她记得那个时候,忘云峰好像是来过一个人,跟师父关系不错,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消失了。
从此,师父就经常独自站在忘云峰的悬崖边,遥望远方。
一站就是一天。
“好徒儿,为师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你们小两口,不过你们日后的日子可长着呢,你家王爷,我就先借走了。”
柳浅染抬头看着沈忘云,一脸狐疑,眼中尽是探究。
“借走?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还得瞒着我说?”
沈忘云立即拉下脸来,“哪里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你师父是那种人吗?再说,你是有多离不开你的夫君啊,这还没成婚呢,就这般难舍难分了?乖,听师父一言,小别胜新婚呐,短暂的分离更加有利于你们日后的感情发展……”
“……行了,你赶紧带他走吧,我没意见。”柳浅染转过身去,抚了抚额头,一副不愿面对的表情。
“得嘞,好徒儿,为师得空了就教你新剑法。”沈忘云高兴地拍了拍柳浅染的肩膀,拉着宫玄夜的手就离开了。
拉着他的手,就……离开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柳浅染目瞪口呆。直到眼前的人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消失,她才猛然想起自己本来是要问宫玄夜关于桑月的事情了,居然给忘了。
她实在想不通,桑月那么厉害一大活人,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了。
而且宫玄夜似乎并不担心的样子,所以,她应该没事吧。或者,事情还在宫玄夜能够轻易解决的范围之内。
“王爷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啊,”相比于柳浅染的担忧,沈忘云却是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他看着眼前的男子,高深莫测地眯着眼睛。
“托沈师父的福。”宫玄夜朝他拱了拱手,谦卑一笑。
“我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那你答应我的事情,进行得如何了?”沈忘云难得这么认真,就连眼底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意味。
“还有一件。”宫玄夜提醒他。
“我自己的徒弟,我自然会救。浅染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送死。”沈忘云的目光缓缓落在某处,却没有焦点。
宫玄夜抬头的时候,恰巧一片树叶正好落在了,停在了他的发间。
他微微一愣。
他怎么忘了,这人是柳浅染的师父,同她相处的时间比自己还要长。
倒是他关心则乱了。
“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宫玄夜缓缓一笑,安抚道,“还请沈师父稍安勿躁,本王可以向你保证,浅染的身子完全无事之时,便是你见到那人之日。”
“好,君子一言。”沈忘云笑了笑,看着他,高声道。
宫玄夜也眯着眼睛,十分配合地接了一句,“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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