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这些臣子反对自己立柳浅染为后的长篇大论之后,宫玄夜眯着眼睛,冷静地道,“各位,我想你们搞错了,我只是通知你们,并不是要征求你们的同意。而且,我并非只是立柳浅染为后,我的后宫,从此也只有她一人。”
“这……万万使不得啊,请陛下三思!”臣子们哗啦啦跪了一地。
“你们若是又要以死相逼,这皇帝,你们爱找谁找谁,我不做了。”宫玄夜冷哼了一声,道。
“陛下,我等可以退一步,可以立柳浅染为后,可是这废除六宫制,万万不可啊!”
“为何?”宫玄夜挑眉。
“皇室需要开枝散叶。”
宫玄夜冷笑了一下,多简单的理由,“你们未来的皇后自己也有了身孕。”
众位臣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再次跪了下来,磕头道。
“陛下请立吧,我等没有意见。”
宫玄夜愣住,这虽然早就料到,但是这转变的速度,简直比南方的天气还要让人猝不及防。
不过,这是好事情。
染儿,即使有朝一日我坐拥天下,也不会让你受了那委屈。
当夜,因为要赶制皇后礼服,可是忙坏了户部和礼部的官员们。
傲天新帝登基当日,容昭国使者不请自来。
而当真人露相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桑月依旧一身红衣,只是再不是那英气潇洒的模样。
一身华美衣裳,眉目温婉,眼神之间竟然多了几分温柔。
而这一切,大多源于她身边的那个人。
“柳小姐,夜王爷,别来无恙。”容凛望着二人,缓缓一笑,顿了顿,又道,“现在应该称呼皇上皇后了。”
“皇子见笑了。”宫玄夜对此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依朕之见,皇子也要好事将近了吧?”
说完,他别有深意地看了桑月一眼。
后者脸色微红,“主人……”
宫玄夜摆了摆手,“桑月,朕早就说过,你不该依附于我生活,你有你自己的天地。如今你找到了一生的归宿,是好事情。”
桑月眼眶湿润,看着宫玄夜,认真地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打哑谜的几人,柳浅染一头雾水。
冗长的登基大典仪式好不容易结束,柳浅染拖着一身的酸痛回到了宫中,在宫人的伺候之下换了一身衣裳,又得匆匆赶去参加宫宴。
宫宴上,臣子们兴致都高,而且宫玄夜早就吩咐过了,今夜不分君臣,所以一眼望去,宴会上竟然喝倒了一片。
柳浅染哭笑不得,抬头寻了一眼,所幸父亲柳沛还好端端地坐着,只是喝茶,也不喝酒,便放心了一些。
哥哥柳培元照例不见踪影,想必又在宫中某个角落巡查。
宫玄夜不知道去忙什么事情了,他如今是皇帝,政事缠身。
柳浅染撇了撇嘴,身后跟了一个夏瓷和两个她叫不出名字的宫女,转过一个长廊,便和两个人迎面撞上了。
“见过皇后娘娘。”
“皇子快别取笑我了,比起这个,我倒是颇为好奇你跟桑月之间的故事。”柳浅染看着二人,打趣道。
“这个,你家皇上应该是最了解的人。”容凛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柳小姐,主人是真的喜欢你,他做的事情,远远比你能够想到的还要多。你们能走到今日,修成正果,我是真的替主人高兴。”
对于桑月来说,还是这两个称呼她比较习惯。
柳浅染垂眸,皱了皱眉头。……桑月在战场上突然失踪,现在又以容昭国摄政大臣和国女的身份协助傲天。
这个宫玄夜,到底瞒了她多少事?
不过没关系,她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他来跟自己解释。
柳浅染兀自发呆,回神的时候,眼前的两个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这才想起,自己本来是要问容凝这一次为何没有跟来的。
“夏瓷,你陪我去那边转转吧,这边太闷了。”柳浅染指着前方的一处梅花林,对着夏瓷道。
“好,我去给小姐拿个披风。”夏瓷转身,小跑着离去。
等待夏瓷的过程中,柳浅染顿觉无聊,加上怀孕期间身子重,便有些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