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在我旁边躺着,也不说话,但是我却能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就像是手术台上的强光灯照在我脸上。可能是太困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睡得很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梦中迷迷糊糊地听到将离似乎在对我说:“快了,快了。”
什么快了?我很想要问他,可是太困了连眼睛都睁不开。只好退而其次,等着明天醒来再问。
可是等我睡醒的时候,不但没有看到将离,就连我脖子上的佛牌都不翼而飞。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感觉,失落,慌张。如果没有佛牌,我该怎么找到将离?总感觉我和他最后的一点联系都失去了。
曲洋洋看着我一大早就跟神经病一样翻箱倒柜地找东西,过了一会又恍恍惚惚坐在椅子上发呆,这才忍不住问我怎么了。
“我的佛牌呢,昨晚是不是放在桌子上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哪能啊,你就连上厕所都要带着佛牌进去,不在脖子上么。”曲洋洋说着,探过头来看我的胸口。空荡荡的一片,佛牌不见了。
曲洋洋问我还去不去上课,我失魂落魄地拿起书本跟在她后面,曲洋洋让我翻开书我就翻开,让我看着老师我就看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上课的时候,曲洋洋低声在我耳边道:“你是不是疯了,不就是一块佛牌吗。没有了再请也是一样的。”
“你不明白。”我摇着头,盯着书本上的字感觉一个都看不进去。
这不仅仅是一块佛牌啊,还代表着将离一直在我身边。这么一段时间来,我已经习惯了将离时不时从佛牌中跑出来吓吓我,甚至在里面说一些风凉话。
即使是在对付花娘我请了白子潇帮忙的时候,将离说了狠话我也没有这么难过。将离和佛牌去哪了?
没有了佛牌日子一样过,只是我总觉得自己过得行尸走肉的。就连学生会那几个女生来找我的麻烦都只是看一眼,懒得理会。
上午的课上完了,曲洋洋说想要去一趟厕所,让我在门口等着。我呆呆地点了点头,抱着书本站在厕所门口,就像一尊门神。
不远处走来几个女生,仔细一看就是那天学生会里为首的那个女生领头,对了,我还记得她威胁过我不介意当下一个葛潇潇。
我不知怎么的自嘲地笑了笑,她想要当葛潇潇我也没有意见,只是我身边再也没有将离来拯救我了。
她们发现了我的存在,为首的女生对着其他人使了个眼色慢慢向我走来。我抱着手中的书本紧了紧,没有退缩。
“哟,我当是谁呢。”为首的女生刻薄地笑着:“等在厕所门口吃屎?对了,你那个会放虫子的舍友呢,怎么没有在你旁边保护你。”
此时我的心情非常的差,瞥了她一眼没有吱声。这种人就是这样,你不理她她还以为你怕了,更加变本加厉。
我被她带着其他几个人拉着进了厕所,现在是放学时间,厕所里还是有很多人的。她的跟班在里面大吼两声,其他人成鸟兽状纷纷离开。所有人临走前都奇怪地看着我,估计还在奇怪我怎么又惹到人了。
等人都差不多走光以后,为首的女生猛地往我腰上踹了一脚,我摔到在地上,头磕到洗手台流了点血。
“你记住了,我叫做张含玉。”为首的女生恶狠狠地提起我的衣领道。
我笑了笑,对准她的脸抓了一把水就撒,顿时张含玉的眼睛被厕所地板的污水给刺得睁不开。她的跟班见状纷纷围上来,一人一脚踹在我的身上。
双手不敌四拳,在挣扎了一会后,我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任由这些人你一脚我一巴掌地打着。
我感到自己的头流血了,咸咸的液体划过嘴角,我舔了一口,居然有种变态的快感。
张含玉这会也洗好了眼睛,她转身就给我的脑袋一脚,我的头再一次撞到了地面上,磕到了另一个伤口,顿时疼得我五官都皱在一起。就是这个时候,我心里面都还在想着,还好将离不在,不然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就太丢脸了。
我想是一个沙袋一样任由张含玉等人殴打,这时候,最里间的厕所门开了。只听到曲洋洋一声怒吼,紧接着我看到她挥舞着扫把,一下一下打在张含玉的脸上。
没错就是脸上,张含玉顿时鼻血直流,捂着自己的脸惨叫起来。
“嘿嘿,让你尝一尝我的毁容术。刚才给你放的虫不会造成生命危险,只是会让你毁容罢了。”曲洋洋笑嘻嘻地看着张含玉,张含玉的跟班见状纷纷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曲洋洋。
不得不说,曲洋洋的虫子连带着她的人有一种让人魔性般的恐惧。至少我看到学生会这些包括张含玉的跟班,似乎都十分惧怕曲洋洋的虫子。
但是天知道,只有我清楚,曲洋洋这些虫子不过是小打小闹,要说曲洋洋哪天真的炼出了跟她阿娘一样厉害的蛊,我一定会不客气地笑一笑认为那人在和我开玩笑。
张含玉恨恨地看了我和曲洋洋一眼,捂着脸跑了,她的跟班也做鸟兽散。曲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