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地下室的事情,大家都有些累了。周警官让我们先回去休息,等穆老醒来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曲洋洋和白子潇还好,我倒是随时要睡着的模样。白子潇把我和曲洋洋送到了学校门口。道了声晚安,我拖着满身的疲惫和疼痛趴在了床上。曲洋洋拿来热毛巾给我敷。
昏昏沉沉一直睡到天边大亮,曲洋洋正在笔记本面前奋战。我伸头一看,是在给我写毕业论文。捂着有些发晕的脑袋坐起来,我茫茫然看着手机不知道自己在等些什么。
过了一会,曲洋洋似乎是打完了一段,站起来准备去倒水。猛地看到我在床上坐着被吓了一跳,拍着自己的胸口道:“白玲,你既然起来了就不能吱一声。不声不响的吓死老娘了。”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亲启嘴唇:“吱。”
这下把曲洋洋给逗乐了,水洒了一地:“哎哟喂,看不出你被抓一次突然就有了幽默细胞。”
我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继续盯着手机看。
曲洋洋重新坐会椅子上,似是毫不在意道:“对了,今早白子潇来找过你,还拿了点东西给你。喏就放在椅子上。”
我顺着曲洋洋的手指尖看去,一个纸盒被方方正正地摆在桌子上。连忙换了衣服下床,打开纸盒一看。
其实就只是一本书,一本看起来比较古老的笔记。笔记本的外皮是用羊皮制成,里头密密麻麻地写着些蝇头小字,估计要用放大镜才看得清。
把笔记本随意揣在口袋里,我问曲洋洋有没有接到穆老醒了的通知。曲洋洋白了我一眼:“拜托,在警察局当助手的是你不是我啊。周警官他们又没有我的电话。”
我苦笑一声,暗道自己真是睡懵了。
随便洗漱一番,我打电话给周警官,却是忙音。没办法只好先自己去医院看了一下昏迷的穆老,然后就在医院楼下解决了早餐。
到了中午,穆老似乎还没有醒过来,我支着脑袋坐在穆老的病床边,昏昏沉沉睡着了。
一双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抬头一看,是穆老醒了。
“老师您渴不渴。”我连忙站起来拿起水壶。
穆老摇了摇头,对我招手示意让我过去。我只好乖乖坐在病床旁。
“昨天那个人,死了吗。”穆老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摇了摇头,把昨天穆老昏迷后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他微微眯起眸子,看着某个方向不动。
出于好奇心,我忍不住问道:“老师,昨天那个男人是您的儿子?”
穆老缓缓把视线移到了我的身上,然后点了点头。得到穆老亲口确认,我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穆老却摆手示意我住口。
他看着天花板,目光渐渐拉长放远。
原来昨天那个男人真的是穆老的儿子,在他很小的时候穆老就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把他丢在家里自己玩。一次任务的时候,穆老丧失了生育能力。这件事他谁都没有说。
到了后来,穆老渐渐地离开了第一梯队,来到第二梯队,工作更加轻松了。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儿子开始学坏。
刚开始是他儿子沉迷于道术,这在普通家庭可能觉得这孩子不务正业。但是穆老见多识广,觉得很无所谓。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儿子不再满足于从某些书上得到的知识,开始选择和社会上的人接触。那些人里有些是真的道士,有些是神棍,更甚者还有邪修。
穆老劝过他儿子,可是因为常年的疏于管教根本说不通。直到游乐园过山车事件发生,穆老发现了是他儿子做的手脚。所以那天他才会在解剖室里抽了这么多烟。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穆老威胁他儿子要去举报,他儿子怒急之下想要杀了他。
“穆老,我觉得这件事可能不是您儿子一个人可以做到的。”我沉思片刻说道,顺带告诉他噬魂兽的事情。
穆老脸上满是震惊,看来他对自己的儿子了解的还少。
“您先休息吧。我去警察局一趟看看案子怎么样了。”我站起身来给穆老倒了一杯热水,顺带把护士叫过来。
警察局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好不容易逮到了行色匆匆的值班小警察,她穿着便服正要往外赶。
我问她发生什么了,小警察告诉我,今天就是那个罪犯的判决日。听说他在牢里自杀了!
竟然自杀了!我一听连忙跟在小警察身后,火急火燎地往牢房赶去。
这严格说来其实只是一个拘留所,就在警察局附近。专门关押那些醉驾关几天的,还有那些尚未判刑的。此时拘留所外乌压压地站着很多警察,我看到周警官也满脸疲惫地站在门口,揉着脑袋。
“送抢救了吗?”我问道。
周警官摇了摇头,说医护人员已经在里面抢救了。因为犯人的特殊,医院不接收。
盯着太阳等了差不多十分钟这样,医护人员提着医药箱慢慢走了出来。周警官连忙上去询问,医护人员告诉我们,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