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曲洋洋不在这里,我也能说今天晚上篝火晚会的时候还看到这个男人和曲洋洋在一起有说有笑,那模样怎么都不像是死了三个月之久。
而我的眼睛又异于常人,可以看到普通人所看不到的东西,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已经死了三个月,是死尸的状态在行走的话,我也一定能看出来。问题就是,这个男人什么异状都没有啊。
烦躁地挠了挠脑袋,我问穆老除了这一肚子的蛆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发现。穆老却说还没来得及寻找线索,让我和曲洋洋先回去再说。
因为这个男人死亡时间的关系,曲洋洋自然不能被列为头号嫌疑人。一路上我一直安慰着哭泣不止的曲洋洋,心里面不免觉得有些烦躁。在我印象里的曲洋洋应该是活泼的,而不是这种寡妇样。
入了夜曲洋洋还没有消停的模样,我只好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先睡了,也不管曲洋洋的表情如何倒头就睡。
是夜,整栋宿舍楼都静悄悄的,曲洋洋神色复杂地看着床上的人,手中那一抹独属于金属的亮色显得尤为刺目。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吓得曲洋洋手中的水果刀差点落到地上。她悄悄摸摸地走到床边,通过月光仔细凝视着床上的人。紧闭的眼睛和均匀的呼吸,这无一不在说明床上的人已经睡熟了,正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曲洋洋脑海中浮现出白日里白子潇和床上人相处的样子,那人还以为自己在和突然出现的男子卿卿我我,只有她知道,视线从未从白子潇身边挪开过。
“白玲,你不要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跟错了人。”曲洋洋脸上的表情蓦地变得凶狠起来,低声呢喃的话语也瞬间停止。
我在半夜的时候一向容易惊醒,或许和撞鬼撞多了有关系。在曲洋洋从床上下来的那一刻,我就闭着眼睛仔细听。
今天从警察局会哦来后,我总觉得曲洋洋怪怪的。但是哪里奇怪我又说不上来,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从虚睁的眼缝中我可以看到曲洋洋手中的那一把水果刀,不管我有多么厉害,驱了多少鬼,只要这把刀一落下来也逃脱不了下地府投胎的命运。
只是我还不明白,曲洋洋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说我跟错了人?往日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却全部都是曲洋洋欢乐的身影。我想不到她有什么理由要杀我。
翻了个身想要让曲洋洋打消这个念头,没想到一向没胆子的她直接来到了我的床边,更糟糕的是为了翻身我已经把背部暴露在了她的面前。
只听到铁床咯吱咯吱地响了几声,我知道是曲洋洋爬上来了。手指在被窝下紧紧抓着床单,我的脑子飞快地转着。
曲洋洋是我在这个学校里唯一的朋友,在我受人鄙视甚至受到陷害的时候,曲洋洋一直都不离不弃给我加油,甚至不惜自己也背上难听的名声。我不希望和她撕破脸。
然而曲洋洋很明显不是这么想的,至少我已经感受到那把冰冷的水果刀已经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这时候我不开口都不行了,猛地睁开眼睛,我没有动弹直接道:“曲洋洋,你在干什么。”
那水果刀抖了抖,可以看出曲洋洋有些慌张。我慢条斯理地拨开水果刀,慢慢坐了起来和曲洋洋面对着面。在月光下,我看到曲洋洋的脸上布满了泪水,水果刀却被她紧紧地握在手里。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一字一顿地问道,带着许多不解。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毕业了,就算以往生活中和曲洋洋有什么矛盾让她想要杀人,也不至于等不到毕业吧?还是另有原因?
我想不出来,也不打算想,直接问出了口。只看到曲洋洋脸上的表情急剧挣扎,她看着我的脸突然哭了起来。
也许是出于平时的习惯,我一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手掌在她背后抚摸着,像是在安抚炸毛的小猫。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曲洋洋喃喃着。
我正要跟她说话的时候,突然腰部一阵剧痛,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曲洋洋,她却只是别过脸去,对着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我又补了几刀,刀刀都往致命的地方扎去。
血,漫天的血。我看到自己倒在床上,曲洋洋扔下刀尖叫了几声把舍管引来。紧接着救护车来了,我还是第一次以这种近乎于透明的姿态来打量自己。
因为失血过多苍白的脸,负分,那张干裂的嘴皮,负分。曲洋洋一路哭着跟在救护车旁边,抓着我的手泣不成声。及时赶来的白子潇取代了平日里我的位置,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飘着跟着进了医院,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朦朦胧胧的,医生的叫声护士的说话声,还有各种仪器滴滴的声音几乎要把我的听觉给炸破。
抢救室外面,白子潇阴沉着一张脸,曲洋洋啼哭不止。我不由得想要笑,看来曲洋洋的演技是真的好,平时我都看不出有一个奥斯卡影后在我身边呢。
我听到医生无可奈何的声音,他说,我虽然抢救过来了,可是因为失血过多脑缺氧,很可能再也醒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