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话了?”沈文放下子弹,对着我挑了挑眉头:“看来你的体质比我想象的还要特殊。”
我对沈文怒目而视,正要骂他的时候,沈文摆摆手不以为然道:“你知道吗,我给你注射的药物足以让一个成年人坐上一年的植物人。没想到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解了。白玲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说着沈文盯着我的心脏舔了舔唇角。
那目光实在太过癫狂,让我想起那些已经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不由得身体抖了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你不要乱来,你说过喜欢我不会让我受到伤害的。”
沈文歪着头,盯着我心脏的位置,直勾勾道:“我说过?没有印象。要不是没有致幻的针管了,我该让你尝一尝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想到小如等人的死状,我紧紧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内的颤栗。这实在太可怕了。
周警官等人的速度出乎我的意料,在我和沈文这番对话后没多久,就传来小旅馆敲门的声音。周警官在门口大喊:“放下人质,你已经被包围了。”
其实我心里是很想吐槽这句话的,让凶手知道自己被包围后,谁还会放下人质?当每个人都是智障吗。如果这时候周警官说的是,门口有人,放下人质,沈文或许会考虑到带人跑太慢而把我丢下,不过现在...
“白玲,你有没有事。”周警官等了一会,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才继续开口问道。
我目光复杂地看着依旧在专心擦拭枪械的沈文,到了这种时候他都能把外面的声音全部置之不理,不得不说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
低声说了一声没事,我让周警官等人千万不要进来。周警官不再说话了,我便知道自己说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沈文问我,是不是很在乎周警官。我生怕沈文的枪口对准周警官,连忙摇了摇头。
沈文轻轻笑了一声,道:“你知道吗,我这个人啊其实最喜欢揣摩人心了。你想什么我还会不知道?放心吧,一会我会帮你留着那人的命的,谁让我喜欢你呢。”
又是喜欢这个托词,我发现自己是真的看不懂沈文,根本不明白他到底说的话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周警官等人在门口做好准备后,门猛地被人踹开,紧接着许多警察涌了进来,手中端着枪直勾勾地指向沈文。
我躺在床上和沈文还有一定的距离,他对着轻轻笑了一声,只听到他手里的手枪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在我绝望的眼神下,周围的警察像是慢动作一样一个一个的倒下。
当枪口对准了周警官的时候,我的心也提了上来。尽管一直对沈文没抱有太大的希望,可是此刻却无比期盼他还记得刚才的话。
但是很显然,跟凶手讲诚信讲人性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沈文慢慢扣下了拉环。我也闭上眼睛。
可是却传出几声咔嚓后,枪声没有如期而至,我睁开眼就看到周警官阴沉着一张脸将沈文的双手拷了起来,枪也被打飞了。
枪里面没有子弹!这个认知让我简直就要泪流满面了,太好了,周警官没有死,沈文被抓住了。
双手被手铐铐起来的沈文就跟拔了牙的老虎一样不足为据,周警官打电话给局里请求支援,蹲下身体看着那几个小警察顿时沉默了。
本来洁白的地板上全部沾染了血迹,沈文蹲在旁边赫赫地笑着,不知道是笑自己失算还是在笑这些人可以为他陪葬。
沈文被带走的时候,他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喉结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
躺在医院里缓了缓,我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行动。第一件事就是来到警察局向周警官问个清楚。
警察局里铺着大片大片的白布,在原本办事的最中央大厅挂着几张肖相,都是死去的警察。
周警官阴沉着脸,看到我来后突然低声道:“我错了,我应该当初就听你的。”
的确,如果当时周警官不是选择破门而入而是其他办法,也不会有这么多警察因公殉职。看着最中央的那张照片,我还记得刚刚下山的时候是这个警察给我递了热水,安慰我没事了。
可是现在他所有的音容笑貌都被化成一张肖相挂在灵堂里。躯体正静静地躺在棺材中。所有生平事迹被化成一个个小楷字贴在遗照前面。
大家的气氛都有些凝重,我把周警官拉了出来,问他是怎么发现沈文是凶手的。
周警官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是警察局里负责收尸的人疏忽了,李刚在死之前手机一直开着录像的功能,只是搜查死者尸体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我决定去翻一翻衣物,一个个查了才知道。但是那时候你已经去医院去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觉得不对才给你打电话,结果没人说话。”
苦笑一声,我当时已经被注射了会让浑身僵直的液体,怎么可能接的了电话。
周警官看了看身后,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如果我想要知道具体的情况,可以去拿案件档案翻一翻。
我点了点头,自己跑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