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阿赞大师让我过去,要和我说一些话,我看了一眼自己闹腾的小鬼,敲了敲房门得到同意后便进去了。
阿赞大师显得有些虚弱躺在床上,手中拿着一侧竹简,里头写着密密麻麻看不懂的蝇头小字,不过阿赞大师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咳嗽两声,我问阿赞大师有什么事情找我。
“养小鬼虽然会在一定的时候能帮上忙,不过终究是歪门邪道,会有副作用。我看这个小鬼是有未了的心愿,你便送他一程吧。”说着阿赞大师不着痕迹地看了外头一眼继续道:“还有,你要小心身边的人。”
说完这些后,阿赞大师继续低头看他的竹简,仿若没有抬起过头一般。我被咽了一下,动了动嘴巴,还是让阿赞大师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就走。
不难看出,阿赞大师当初被我身边这个小鬼伤的不轻,加上小鬼又跟着我住在阿赞大师的家里,使得他的伤势久未痊愈。虽然阿赞大师不说,但我还是看出来了,自然也没有脸面赖在大师家里。
回到我们寄宿的地方,屋主十分激动地问我们问题解决没有。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白子潇提出我们能不能睡一间房。
因为之前在阿赞大师家里的时候,四处都有佛光笼罩,小鬼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可是现在离开了,小鬼若是有心想要害我...
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小鬼,他龇牙尖叫两声,显然对白子潇的提议十分不满,我也只好拒绝了。
说来奇怪,短短几天的相处时间,我对小鬼从刚开始的排斥到现在怎么看怎么喜欢。有时候还能从小鬼的尖叫声中听出他是什么意思。
这个认知让我欣喜了片刻,那是不是代表着我开始渐渐能听懂鬼话了?要知道鬼说的是鬼话,只有那些滞留在人间过久的鬼才开始学说人话。而小鬼估计是遇到我之前一直被泡在海里,只会说鬼话。
“今晚想要吃什么。”我伸了个懒腰问道。
小鬼歪着脑袋,两只小手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大的圆形,我盯着那空气看就是不明白小鬼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难道是大饼?我被自己的想法给囧到了。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鬼这种东西怎么会喜欢吃大饼嘛。
换了一身衣服,我跟屋主说了一声,就带小鬼出去觅食。自从在阿赞大师家里喂了小鬼第一次以后,小鬼就能附身在我的手链里面,外出太阳大的时候可以躲进-+去避免受伤。
普吉岛吃的东西很多很多,几乎都是架在水上的小船就算是一个商店了。我走在岸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要是圆形的都买了一份拿去喂小鬼。
阿赞大师说我要给小鬼完成未了的心愿,他才会安心投胎,可是现在我却连小鬼的话都听不懂,还怎么完成心愿。
叹了一口气,提着东西回去了,全部摆在桌子上,小鬼从手链里跑出来这里闻闻那里闻闻,一副好奇的模样。让我有些愤怒的是,这个小鬼最后竟然一个都没有吃,一甩头回了手链。
而他没有吃的这些东西,最后还是下了我和白子潇还有屋主一家的肚子里。
如果你和一个人生活在一起,他有没有养小鬼其实是非常明显的。泰国的小鬼和我们那边的养鬼术不太一样,养鬼术所讲究的是制服和控制,鬼一般都不是心甘情愿的。而养小鬼则是供奉和互利互惠,小鬼是情愿的。
但这也意味着,养小鬼的人需要许许多多的精力放在小鬼身上,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养着,才能保证所有事情走入正轨。
而我吃完了东西后回到房间,就看到小鬼正在屋子里蹦跶,这里跳跳那里跳跳,把家具都弄翻了。我还得趁着屋主没发现的时候赶紧收拾收拾。
说起来这个屋主对小鬼的态度让我有些疑惑,虽然正常人都会对小鬼这种东西所有排斥,可这里是盛行养小鬼的泰国啊,屋主可是地地道道的泰国人。然而他却对小鬼已经不是简单的排斥了,刚回来的时候甚至问我小鬼被消灭没有。
大概是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吧,我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养着一个小鬼在屋主眼皮下,我还是有些忐忑的。
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小鬼就拉着我一直尖叫个不停,看起来似乎是在跟我说话。我抿了抿唇,堵上了耳朵,却发现竟然能全部听懂尖叫里的意思了。
“主人,我饿,想吃圆圆的。”
小鬼可怜巴巴地蹲在我的肚子上,在空中画了个圆圈。
又是圆圆的,我呻/吟一声,饶了我吧。今天买给他的他都没吃,反倒是把我给撑死了。
“圆圆的是什么,不说清楚我就不帮你买。”我郁闷道。
“圆圆的,就是圆圆的。”小鬼睁着他那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我,直把我看得心底发毛。谁告诉我原来小鬼这个东西还会卖萌?
反正已经能听懂小鬼的话了,我便起身打算带他去逛夜市,看看他口中那圆圆的到底是什么。
普吉岛的晚上人还是不少,我出来的时候白子潇还在屋子里休息,便没有叫他。倒是屋主嘀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