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我简直就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阿华的状况越来越不好了,除了面色丝毫没有好转以外,他浑身都开始发烫,甚至连意识都开始有些不清晰起来。
而我的状态其实也不是多好。
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外加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喝过一点水了,要不是现在天逐渐亮了有点温度,估计我现在也跟阿华差不多了。
袁雨雯跟小明明他们现在在干嘛?
收到我发送的地理位置了吗?
我靠在一颗大树的树杆上,脸上有些苦涩,不住的提醒自己千万不要睡着,但无奈,意识最终还是没有敌过机体的本能,我彻底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有几道相当刺眼的光亮,我在心里感伤,难道自己这是来到了天堂?
如果是,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解脱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梦见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他们似乎在对我说话,又似乎是在对我招手,但我却什么都记不得了。
彻底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第一个映入我眼帘的是小明明。
我都这样了,这家伙竟然还有功夫去调戏一旁的护士小妹,当时把我给气的,要不是全身虚弱异常,我真恨不得上去就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有人说过,当一个人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回来后,他对生死、对这个世界,就会看淡看清楚很多。
我当时就是这样,仿佛是已经超越了三界之外,对什么事情,都已经不太在意了。
小明明见我醒来很开心,忙跑去找医生。
接着,我再一次像一个小白鼠似得被几名身穿白大褂的老男人就这么翻来覆去的捣鼓。
袁雨雯也来了,跟她一起来的还有白斩。
他们对我说了很多安慰的话,但我没有一句是听在耳朵里的。
“阿华呢?”
等他们唠叨完了之后,我看向一旁的小明明。
小明明似乎并不知道谁是阿华,眼神有些茫然。
“就是跟我一起的那个人,腿上被毒蛇咬过的。”
我补充了一句。
“哦,他在隔壁病房,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现在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那蛇仔呢?”
其实并不是我关心这俩毒贩,主要是实在不想再听袁雨雯跟白斩在那里唠叨了,同时心里多少也是有点好奇,想要知道他们的情况罢了。
小明明再次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就是那个毒……”
“咳咳,那个小陈啊,你刚醒过来,还是不要说这么多话,多休息,什么事情咱们都等出院了再说吧。”
就在我准备给小明明解释,蛇仔就是那个毒贩的时候,白斩突然就干咳了两声打断了我的话。
我知道,白斩这是在警告我,要我别多嘴,但这可是贩毒啊,还跟警方上演了一场枪战,他就算有通天的本领,难道能瞒得住?
他那丑陋的嘴脸,让我感觉到了一阵恶心。
正所谓是眼不见心不烦。
咱本来就很虚弱,所以也懒得跟他在这里杠,直接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阿龙……”
似乎白斩还有其他什么事吧,估计是善后去了,也有可能是想托关系把责任都给推卸出去,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也跟咱没什么关系。
倒是袁雨雯,在人走了之后,欲言又止的叫了我一声。
我当时心情相当的复杂,我不知道这件事袁雨雯知道多少或者说是参与了多少,总之我在那一刻,很不想跟她有过任何的交流。
“袁总,不好意思,我现在真的很累,能让我休息一会吗?”
我没有睁开眼睛,声音除了虚弱外,还有一丝的冰冷。
“龙哥……”
小明明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吧,他也开了口。
可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我很乱,也很烦。
捡回了一条命,这是我的荣幸,更是老天爷对我的眷顾,所以我不想再在这个脊骨眼上,让自己烦上加烦。
袁雨雯跟小明明最后也走了,空荡荡的病房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
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孤独,好无助,就跟小时候刚被带到孤儿院,面对着那一张又一张陌生的面孔时一样,。
相信谁?
不相信谁?
我瞬间觉得成为了我人生当中一个巨大的选择题。
第二天,有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