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黑了,人却越来越多了,后街的夜景可真不是夸的,繁星点缀在黑色的天空上,像是灯火,一闪一闪。
街道上的小摊更多了,还多了很多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游戏小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形形色色的百姓,穿上好看的衣服,张扬着青春活力。
有很多人都从南宫衡和云染身边过去,多多少少会触碰到云染,南宫衡就很不高兴,不牵着云染的手,而是紧紧的将云染抱在怀里。
皱眉的样子好像很嫌弃这里,这时有一对小情侣一蹦一跳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女孩子像是冲出笼子的鸟儿,很开心的张牙舞爪。
“李郎,今晚我要好好玩玩,都很久没有出来了。”女孩抱着男孩的胳膊仰着头看着男孩。
“好啦好啦,今天就让你尽兴好吧。你呀。”男孩子抱着女孩子就往后街走去。
云染眼睛很亮很亮的盯着女孩,很羡慕,如她这般的人,永远不能撒娇,只能靠自己。
也不是没有撒过娇,而是每一次都会被母后严厉驳回,母后眼里的厌恶看的很清楚。
母后她讨厌弱者,讨厌撒娇,所以自此便不能任性,很小的时候云染就告诉自己,他人,信不得亦靠不得。虽然南宫衡对自己很好,可终究不是真的。
想的有些远了,连南宫衡喊她都没有听到,想到母后的云染还是忍不住的心痛,母后是不是还在怪她,云染不知道。
“小娘子,要不,咱们在玩会?”
南宫衡试探的说。
云染抿着嘴:“那好吧。”
其实他看到了云染的眼神,死盯着那对小情人,想玩就直说嘛,干嘛这么别扭,不过,小娘子好可爱呀。
不等南宫衡反应,云染就拉着他快步走向了后街,站在了街口。
薄暮的夕阳余晖缓缓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后街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而街道两旁商贩都在忙活着、吆喝着。多了份热闹,多了份生气,这后街着实让人生不出讨厌的心思。
满街的烛火摇曳着,云染从来没有出来过,就算是已经名镇天下,也只是在那个充满着药味的房间里洋洋洒洒的书写着一个又一个的药方。
没有自由,没有快乐,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枯燥的实验,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低微的讨好,无穷无尽的弥补。
就算是来到皇城也没有出来过,从未看到过如此多的商贩,他们在卖力的生活着,为了父母,为了妻子,为了孩子,平凡又温馨的活着。
南宫衡身为王爷当然也没怎么出来过,皇宫里的人们都习惯将自己伪装成另一个人,皮笑肉不笑,背地捅刀子的人到处都是,所以看到如此有人气儿,如此有和谐的场面,一下子就惊呆了。
皇城后街最美的时候的是黄昏,暗黄色的光洋洋洒洒的照着一切,映照着斑驳的青石路都非常有韵味。
白日里出来的人不是很多,因为白天人们都在忙家里的事儿,大约傍晚时候便可以结束,人们可以休息了,出来放松的人也就多了。
夜景本来就很吸引人,它神秘、它寂静、它聆听。人们多愁善感必然是在晚上对着月光倾诉衷肠。
云染同南宫衡一样,看到这一切,觉得很不真实,人与人之间的摩擦,互不相识的人们之间的互动,原来陌生人也是可以信任的啊,她扭头,攥了攥握着的手,看着他。
“衡,我们去看看。”
“走吧。”
两个人像两个孩子一样玩了一个又一个游戏。开心得不能自已,然后听见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人们都快速的围在了一起,观看着。
当然少不了云染和南宫衡。
原来是猜字游戏,灯笼上写的题目,在纸上写上谜底。每一组都有十道题,答对了得到那个最大的鸳鸯戏水的灯笼,那图可是古昆大师的经典之作,价值不菲。
古昆大师,是皇城有名的水墨画大家,一画千金毫不夸张,可他素来瞧不上女子,认为女子只是男子的附属品,画人物也从不画女子,传言姚雅贤仗着自己皇后的身份想逼他就范,也没成功。
由此可见商家是对题目很有自信,这画俨然可以当作传家之宝,可他却拿来当作奖品,题目太难了,已经半年没有换过奖品了。
可是冲着古昆大师的鸳鸯戏水,还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的。
一般的人还是选择观看,因为报名费就要五十两雪花银,后街的人们虽然生活的都很不错,可这必输的赌局,很多人还是很不看好的。只有那些高官子弟才会赌上一赌。
这不,云染和南宫衡就来参加这个游戏,巧的是碰到了也来游玩的姚雅瑶,和她一同出来的正是现居住在姚府的乔坡外。
乔坡外在看到云染的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