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乔只不过是觉得说那些话没意思,有没有本事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但是,在别人的眼里,她这样的不言不语便成了窝囊废的表现。
一直默默的站在柳清然身后的画棋,见月茹郡主那样说,楚子乔居然连句话都不敢回,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月茹郡主说的对,这废物根本就配不上她的主子!一个没有傲骨的窝囊废而已,她画棋早晚要替主子杀了她!这样的废物,居然也配待在主子的身边,难道,她以为会作几句诗便了不起了么?作诗算什么?这宴会上的女子,又有几个是不会作诗的?
主子是要做大事的人,早晚是要做大事的,身边的女人若是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要连累主子分心保护,那就是没用的废物!
突然,楚子乔眉头一皱,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她,那道视线实在是让她有如芒刺在背,因为,那竟然是一股杀气,直直的冲着她而来,不加掩饰。
循着杀气传来的方向,楚子乔缓缓的转过头去,一回头,竟是对上了一双充满了妒色的眼。
竟然是个婢女,有些意外,还以为是楚家的人,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人也说不定,但是,她和这个小婢女似乎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这婢女便是跟着柳清然一起来的那个么?她倒是还有一点印象。
要来的时候,柳清然有些不舒服,便命小僮找了他常用的软轿来,还有抬软轿的轿夫,其中的一个轿夫大概是因为身体原因,多去了几趟茅厕,便被这婢女责罚,好像因为那轿夫顶了几句嘴,便打断了腿,却是不巧,正被柳清然看到了,便训斥了这婢女,罚了些饷银,命人将那轿夫好好的安置了,找了郎中,算是废了些时间。
本来,柳清然是不要带她来的,但是,她很坚决,似乎说了什么话,柳清然便带了她来,一直在软轿后面远远的跟着,没怎么说话也没怎么其他的动作,楚子乔便没格外的去注意她,现在想来,倒是有些大意了。
楚子乔在看着画棋的时候,画棋也在看着楚子乔,只不过,画棋眼里那明显的妒意藏在了眼底,露在外面的是一点不屑和隐约的杀气。
似乎是想要逼退楚子乔一般。
这样的杀气,居然就想要吓退她?楚子乔不由觉得好笑,她最不怕的就是杀气,反而,没有一点杀气的才是最可怕的,若是她在暗处,想要杀人,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杀气外泄。
本来闭着眼睛,唇色苍白的柳清然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猛地回过头去,当看到画棋直直的看着楚子乔的眼睛的时候,眼里闪过一道暗色。
她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自己这个主子?!
“画棋,你在做什么?本王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若是这般,你便先行回去便是,本王不留你,以后,也不要再跟在本王身边了。”柳清然的话很淡,但是话里的意思很浓,他不是绝情的人,但是,绝情起来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心软。
柳清然这话一说出口,画棋立刻就收回了眼,赶忙低下头,敛住了心底的那些心思,“画棋不敢,画棋不过是看楚小姐带着的面具有些味道,所以,多看了几眼而已,别无他意。”
楚子乔弯着嘴角,真是拙劣的借口,这样的丫鬟,留着早晚是个祸害,不过,与她无关。不来惹她便罢,若是定要招惹与她,她也不是什么可以随便欺负的主儿。
楚子乔看的出来,柳清然自然也看的出来,眼底闪过一道寒光,“画棋,在本王的面前,把你的那些小心思收一收,不然,休怪本王无情!”
“王爷,画棋不敢。”画棋的脸立刻就惨白一片,若是不让她跟在主子身边,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为主子而生,便要为主子而死!
楚子乔看着画棋的模样,不觉好笑,做都做了,还有什么敢与不敢?摇了摇头,转过身去。
“不敢最好,若是被本王知道了,休怪本王不念你我多年的主仆情分!”柳清然见楚子乔不再看画棋,心里一紧,莫不是因为画棋的原因,子乔生自己的气了?若是那样,画棋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画棋紧紧的咬着唇,心里酸涩的厉害,她跟在主子身边那么多年,居然还比不上一个才到主子身边几天的废物么?不,她不甘心啊!
心底一个念头不断的滋生,壮大,杀了她,杀了这个废物,只有杀了这个废物,主子才不会为了这个废物而这样对自己,才不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手紧紧的握着,即便指甲陷进了肉里,也不觉疼痛。
“画棋,本王说过了,见子乔如见本王,若是你连这个都记不住,还是不要待在本王身边的好。”就在之前,柳清然也看到了楚子乔眼底的那一丝狠戾,心底明白,若不是因为画棋是自己的婢女,便是那针对她而起的杀气便不可饶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