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即便是死了，也要知道是怎么死的，总也该有个葬身之处才是。

男人将斗篷拉好，又将整个人都隐藏在阴影里，声音带着一点点颤抖，对着月茹，深深的呼吸了几下，才算是开了口，“楚夫人是……”

月茹甚至能够从他的声音中听出那种强压着悲哀的压抑感觉，楚夫人对他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吧！楚夫人那么好的人，确实是值得人为她哭泣的。

想到这里，又想到了楚夫人的离开，不由得有些愤愤不平，尤其是为楚夫人，还有楚子乔。

“中毒，剧毒。”月茹也只知道这一些，至于是什么毒，她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什么？中毒？！好！好一个将军府！好一个楚将军！你是说，前些日子楚夫人才去，现在便有了新夫人么？”男人像是怒极了，居然笑了起来，虽然这笑中带着的悲愤显而易见。

真是威风八面的楚大将军，楚夫人前脚刚走，怕是后面那些个想着要代替楚夫人位置的姨娘小妾们便迫不及待了吧！爱妾灭妻，居然被用在了楚夫人的身上，还真是好笑的很！

月茹突然觉得男人的身上那些涌动的悲伤越来越浓，甚至连她都禁不住要悲伤起来了，虽然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圣人，更不可能是什么大善人，但是，每次想到楚家的事情，每次听到楚将军那般对楚夫人的时候，她的心里都会禁不住的充满怒火，那样的男人，在她看来，是根本就配不上楚夫人的。

她只见过楚夫人几次，但每一次都是好印象，每一次都是温暖。

“楚夫人去的那一天，楚将军立了新夫人。”这是让月茹觉得最为不可思议的地方，很久之前，楚半山和楚夫人也曾经是令人艳羡的一对，后面大概是因为纳妾的事情，或者是因为楚夫人生下了楚子乔这个“废物”的原因，所以，楚半山便开始冷落她们母女两个，直到楚夫人身亡，直到楚子乔脱离楚家。

“什么？楚半山，好一个楚半山！好狠的心！”伴随着冰冷刺骨的声音，男人的身上，就在这一瞬间，居然满是杀气，浓烈的杀气让月茹禁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惊骇的看着浑身杀气的男人，这杀气……

似乎是发现了月茹的不对，想到自己刚刚居然险些不小心伤害到了这个好心的小姐，不由得有些自责，“对不起。”

月茹看着男人捏紧了拳头，青筋毕露，又缓缓松开，被自己的指甲划破的手上鲜血淋漓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月茹心里一动，居然有些发酸起来。

“楚夫人虽然去了，但是，她留有一女。”月茹望着痛苦的男人，暗自沉吟片刻，终于缓缓的张开唇，或者这个消息可以让男人不再那么难过，若是他找楚夫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楚子乔也不会推脱的吧。

“你说什么？”果然，月茹只觉得一阵风刮过，下一秒，男人的还带着一点泪光的晶亮的眼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因为太过惊喜，甚至直接抓住了她的肩膀，眼里说不出的复杂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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