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王府的书房里,司徒淼拿着画笔端详铺在了桌面上的画纸,纸上已经有了一个女人的轮廓,只看这轮廓便也觉得那女人清秀可人。女人穿着普通人家的粗布麻衣,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甚至就连普通的女儿家喜欢佩戴的香囊都没有。这般干净如同不沾世俗的九天仙女。
白色的麻布衣裳,衬着那一头的乌黑发丝更是亮得显眼,一幅画除了那张脸,几乎都已经成型了,司徒淼却停下了动作,不知如何下笔。
其实,司徒淼的印象中的楚子乔绝对不是什么美人,甚至除了楚子乔之外,他几乎没有看到过更丑更邋遢的女人了,但是不知从何时起,司徒淼隐隐约约觉得楚子乔绝对不会是丑女人。
而他,画不出她的气质和灵动,仅仅是她那一双清澈灵动的眸子,也绝对不是之前那傻傻楚子乔,甚至,他觉得如今的楚子乔比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美上几分,这仅仅是一双眸子,那么面具下的那张脸呢?
画纸上只有楚子乔的完美弧度的下巴,接下来,他踌躇良久,左不过是举起手中的画笔,不如该如何下手……
“王爷!有信儿了!”书房的门被从外推开,穿着宽大的黑色斗篷的男人急匆匆地进了书房,和以往不同,这次一向沉稳的黑衣男人似乎匆忙不已。
司徒淼手里的笔一抖,一滴朱砂从笔尖滴落,落到了画中女人的空白的脸颊上,毁掉了一整张画,司徒淼有些懊恼地回过头,将画笔朝着桌面上一丢,全然没有了方才提笔的兴致,毁了便是毁了!
司徒淼的手掌紧紧地握起来,似乎是要发怒了,但是,等他看清来人之后,司徒淼有些愣住了,是他?这倒是奇了,他不是从来都是一幅悠闲的模样吗?怎么今个儿也是这么冒冒失失?莫非是……
莫非是她出事了?可是毕竟如今的楚子乔今时不同往日,就算是皇兄有所动作,应该也不会轻易动她才是,但是……不,还有一种可能!如今楚子乔不在这里,为了把楚子乔引回来……
“说!”司徒淼沉着声音,一挥手将桌子上的画纸连同画笔一起,统统散落在地上。他坐在了椅子上,朝着黑衣男人看了过去。
“皇上把楚将军关进了天牢!”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似乎有些情急,就连一贯的冷漠的嗓音都有些变了,虽然依旧是往日的沙哑尖利,却是有些别样的味道,像是之前隐藏着的苍老,现在都暴露出来。
“什么?皇兄把楚将军押进了天牢?”司徒淼即便是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可还是皱着眉头站了起来,这般说来楚子乔会不会回来?一旦楚子乔回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看到司徒淼的表情,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声音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恢复了一贯令人难受的味道:“没错,刚刚从皇宫传来的消息,皇上确实是把楚将军押进了天牢,恐怕,不日就要问斩。”
问斩?司徒淼摇了摇头轻轻地说,“不可能,皇兄不可能问斩楚将军。”
黑衣男人立刻抬起头,似乎有些着急,又或者是有些气愤司徒淼对自己的不信任:“王爷,我确实是得到了这个消息,可没有半分的虚假!”
司徒淼摇了摇头,并不是不信任他,而是这件事不会是那么简单,表面上看,似乎是因为楚子乔消失的原因,让古兰国的太子动怒,让皇兄不好做,所以皇兄愤怒之下,想要直接杀了楚半山泄愤,但是皇兄的心思,就算是再简单,也不会是这般义气用事。要知道,现在耀辉国正值用人之际,楚半山正是皇兄需要用的将领,这样的人皇兄会舍得杀?
司徒淼想到这里,不由得稍微地弯了弯嘴角,苦笑了下说,“这个消息,皇兄可有隐瞒的意思?还是说皇兄没有半分的隐瞒,准备要大张旗鼓的处死楚将军?”
黑衣男人犹豫了下:“王爷……这……皇上确实没有隐瞒任何人的意思,甚至连皇榜都张贴出去了,想来天下人都知道此事……”
就是因为连皇榜都张贴出去了,再加上……所以他才着急啊!要是没有楚半山,谁还能让楚子乔听话的把东西交出来?只有楚半山,楚子乔的亲爹才可能让楚子乔为他所用!
所以,不论如何,楚半山绝对不能有事!
司徒淼缓缓站起来,迈着步子走到了男人身边,站定。然后他朗声说,“这就对了!皇兄用出这个方法,不过就是想要楚子乔看到,然后自己乖乖地回来而已,父亲即将被问斩了,作为女儿她要是不回来,恐怕就连并肩王柳清然都要颜面尽失!为天下人所不齿了。”
“王爷的意思是……”黑色斗篷的男人立刻就愣住了,对,他不禁心下笑话自己,为何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呢?这般匆匆忙忙地过来找司徒淼,倒不是他平日里的一贯作风。
难道说楚子乔的一身本事对他的吸引力,已经这么大了?甚至能够让他顾不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