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乔愣愣地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装着手帕与玉佩的锦囊,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凤佩,凰佩,该是本为一对吧!刚刚她看到那玉佩的第一眼便想到了自己脖颈上挂着的玉佩,还有那字迹……
她禁不住地伸出手来,在那男人清瘦的脸颊上轻轻抚过,脑海里闪过那手帕上的娟秀字迹来,心中止不住的苦涩,“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腹中已有你之骨肉,这贴身之玉佩便赠与你。已然有一月不见君,怕是等不到君来找我,近来诸事繁多,恐有不测。若是来日我已故去,定会将凰佩赠与你我之骨肉。”
将凰佩赠与你我之骨肉……这句话在楚子乔的心里悄然落下慢慢的生根,发芽……
楚子乔默默的将那锦囊收在腰间,目光还在男人的脸上流连不肯移开。若是早些知道这些陈年旧事,或许如今的境地便也不是这般了吧?
粉黛皱紧眉头想要上前去,却又害怕自己的动作惊扰了楚子乔,但见楚子乔的眼角竟然流下眼泪来,不由得便有些慌了,急忙压抑着心里的不安轻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想来是粉黛话语中的担心惊扰了楚子乔的心绪,她蓦然地回过神来,伸手抹了一把眼角,苦笑了下,她竟然流泪了吗?她是多久都未曾流过眼泪?再次看了一眼那男人,楚子乔弯起嘴角,也罢,为他流泪倒也值了。
她回过头,看着一脸担忧的粉黛和青碧:“无事。”
“小姐,你……”青碧欲言又止,望望那男人,再看看楚子乔,总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为何。别的倒是不打紧,可偏偏这楚子乔莫名的泪水却是让她的心里禁不住的担忧。但青碧知道,有些事情不该自己去问,甚至不该自己知道。
楚子乔望着欲言又止的青碧,轻笑了声,淡淡地说:“只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罢了。”
这些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那便让它过去吧,有些事情,该明白的人明白就好了,无关的人知道了不过是徒惹是非罢了,对谁都不好。
她回过身,用着满是泪光的眸子注视着那男人,声音轻柔但却有些微微沙哑:“你……”
楚子乔突然便有些哽咽住了,自嘲般的弯起唇角,又朝着男人靠近了些,接着说道:“你且安眠,往事已故,想必你的佳人也一样在等你。”
她轻柔地抱起那男人,回身叮嘱一句:“青碧,粉黛,你二人在这里等候我,万不可轻举妄动,片刻之后,我自然会安然归来,切记,切记。”
二人皆是点点头,楚子乔这才抱着那男人朝着来时的路去了,片刻之后,楚子乔再次出现,怀里已经没有了那男人,只是脸上的泪痕又多了些。
青碧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叹道:“没想到,小姐竟然也有这么多愁善感的时候。”
原本小姐就是一个淡然的人,何事都不会惊扰了她的心,而今,却因为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流泪,并且颇废了些心思力气,倒也让人觉得诧异。
“好了,继续走吧,想必前面就是藏书的地方了。”楚子乔的面上早就恢复了一贯的模样,眼里的水色也都清淡了些,尖尖的下巴上虽然还带着一点水珠,但那眼里已经不再有多余的波动了。
楚子乔隔着面具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弯起嘴角,又朝着身后那一处看了过去,心中默道,愿你安好。
粉黛犹豫了下,小心的朝着来时的路望了一眼,接着低下头,绞着手指:“小姐,你将那人葬于龙脉,会不会有些……”
楚子乔的眸子闪了下,粉黛倒是聪明,竟然知道自己是将楚然葬到了龙脉里,不过,那般风水宝地才配得上他这般的人物吧。
她轻笑了声,从青碧与粉黛的身边走过,淡声道,“那人既然是暗皇,葬于龙脉,有何不可?”
“我是怕长老……”粉黛欲言又止,眼里有些复杂的神色,她也知道这男人是第二任暗皇,也惊奇于男人的痴情,甚至更是想不到楚子乔的情绪,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小姐愿意,其他便也无所谓。但,恰恰就是因为这男人的身份,反而更加麻烦,若是被长老知道小姐这般做,说不定又要惹出什么是非来。
楚子乔自然是也感受到了粉黛担忧的目光,粉黛的意思她也明白,不过,即便是再让她选择一千次、一万次,她还是会将楚然葬在龙脉处,只有那龙脉方能匹配他的尸骸。
她笑道:“放心,长老大概也从来没有进过此地,这处该是只有历任暗皇才知道的地方。”
只看这里的清净,还有那男人的尸骨,加上那地上集落的灰尘便知,这处怕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想必自是男人想要的一方清土,一方可以让他肆意怀念旧事,无人打扰的清幽之处,而这里,便是最好的去处。
青碧的眼睛瞬间瞪大,张开口:“啊?怪不得长老那么痛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