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摇了摇头，她自然知道小僮的意思，但这也无可奈何，画棋的心思试问这府里还有谁不知呢？

若非她看清了人情冷暖，又背弃了将军府，一心一意的只为小姐？她可以为小姐不顾一切，那这小僮若是真心为王爷，便自然不会顾及这么多。

牡丹一向柔弱的姿态带着些决绝，坚定的说道：“我不管她从前如何，我只知道她想伤害小姐，这便是大忌！”

“我会保护好楚小姐的，楚小姐是主子在乎的人，便一样是我小僮在意的人。”小僮保证道，他可以为了王爷不顾Xing命，那自然也可以为王爷的心上人不要了Xing命。

牡丹灿然一笑，哪里会是一样的，小僮的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画棋是他幼年伙伴的念头，即便画棋真的如何，他怕是也下不去手的。若真是有这么一天，她又能责怪他什么？

“若是你护不好小姐，我便用自己这条命去护！”

小僮见牡丹这般说，脸色立刻就变了，声音都有些急促：“牡丹，别胡说！我自然说到做到。”

牡丹但笑不语，朝着天空上的月亮看了过去……

宽敞的内殿里，高大的廊柱上绘着些云纹，虽然柱子上没有威严的巨龙隐藏其中，但也颇有一番气势，难得一见的琉璃在并肩王府里几乎算不上什么稀奇的玩意，各处的装饰比起皇宫里来也差不到哪里去，此刻，这一处的主人，并肩王爷柳清然正夹着一块肥瘦适中的东坡肉，直接送到了楚子乔的嘴边，看着楚子乔慢慢吃下，接着温柔问道：“子乔，这膳食可还合你胃口？”

“王府里的膳食自然是极好的。”楚子乔看着碗里越来越多的堆成了小山一样的美味佳肴，嘴角抽了抽，还真是一点都不夸张，用筷子将碗里的菜一点点的转移到柳清然的碗里，见柳清然看也不看一眼，有些无奈，一顿饭下来，他只顾看着自己了，难道他都不饿吗？

他的身体这般单薄，又时常生病，怎么能让自己不担心……

她夹过一片鹿肉放到柳清然的嘴边，柳清然立刻便欢天喜地的张开嘴，眼睛却还是一眨不眨地盯在楚子乔的身上，似乎生怕自己一个眨眼，楚子乔便不见了一般，表情认真又好笑！

楚子乔见他都吃下了，这才放下筷子，眼睛转了转，带着笑意的说道：“清然，我见你并未用多少，可是不习惯用膳时无人服侍？若是当真如此，便叫画棋过来便是。”

柳清然本来还沉浸在被楚子乔关心的幸福中，这会儿见楚子乔这般，立刻便回过神来，想也不想地焦急道：“当然不是！能与子乔一起，便是粗茶淡饭，于我而言也是美味佳肴！又何须外人在场？”

他心下又细想了一遍子乔的话……便脱口而出：“叫画棋过来？莫非子乔是吃醋了？子乔真的为我吃醋了吗？”

楚子乔的嘴角抽了抽，她吃画棋的醋？天大的笑话。没错，她的独占欲是比较强，她的东西也绝对容不下别人分享，但是，画棋似乎还没有资格来让她吃醋。

不过，楚子乔的这般沉默在柳清然看来却是等同于默认，心里是有些高兴的，但是，他可不想让楚子乔心里不痛快，立刻就准备解释清楚。

楚子乔却是先一步开口：“清然，我不喜欢画棋。”

柳清然愣了下，接着笑开，子乔就是子乔，够痛快，够直接，他喜欢！

他立刻就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楚子乔身后，伸手将楚子乔的乌黑浓密的长发拿在手里，轻轻地摆弄着，笨拙地挽了个发髻，从怀里拿出一个不算漂亮的，用木头雕成的简单发簪，插到了楚子乔的发上。

他有些懊恼自己手艺的不够精湛，但还是不甘心拆下来。随后又轻轻地抓着楚子乔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直视着楚子乔的有些惑人的大眼睛：“子乔，你的意思我知道，不过……”

柳清然有些为难，一方面他想将自己的心思都表达给楚子乔知道，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因为旧事而不能让子乔舒心实在是该死，张了张口，又始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楚子乔伸出手来，盖在了柳清然的手上，平静的说道：“我懂。”

“子乔……我……”柳清然欲言又止，他见子乔越是这般，心里便越不是滋味。

楚子乔也站起身来，杀气一闪而过，抬起手来阻止了柳清然说下去，既然他不知如何是好，便由自己来做罢：“不必多说。只要她不惹我，我自然不会对她如何，但若是她还不知趣，也别怪我不念你的情面！”

“那是自然！我自当亲手了结了她！”柳清然立刻便表态说，别说是画棋动了子乔，只要是她再过分一点，他便会毫不客气的。

楚子乔笑着摇了摇头，她怎么会让他的手为自己沾上血？京城的那一次便够了，那一次已经足够让她心惊胆寒，以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