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沈心兰两步上前,捏住了那丫头的下巴,她手劲儿不大,那丫头只挣了一下便挣脱开来。
沈心兰眼神暗了暗,也不管是不是当着蔣客琪的面,猛地一脚踹到了她小腹上,这出其不意的一脚力道极大,那丫头一个不防被她踹了出门,滚了几圈后停在了园子里,正捂着肚子。
沈心兰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她才想叫,身后的蔣客琪盯了她一眼,她立马闭了嘴。
“奴才就是奴才,注意点你的身份,主子要看,你有什么资格挡?”
那丫头没有说话,只是怨毒的看了她一眼。
“蔣客琪,你今儿来我这闹这么一出,自己收拾好,不然我死了你这投入也算是白费?”
沈心兰没来由的说了一句,转身看了一眼蔣客琪,他只是怪异的瞧了一眼,随后称是。
沈心兰得了他的回复,提了匕首一步步的走到了园子中央,一匕首插进了那丫头的脊背骨,登时血留了一地。
那丫头是习武的,猛地被扎了一下,登时就要反抗,忍着痛反手直向沈心兰的咽喉。
只是没等她碰到沈心兰,一个人影猛地冲到了园子里,几下便把她钉在了院子里是一棵树上。
沈心兰接着月光仔细看了看,是个年纪更小些的小丫头,白白净净的一张圆脸并不出众,甚至还不够资格进宫做宫女,只是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在月光下露出的寒芒极其合沈心兰的心意。
“奴婢拜见主人。”
那丫头刚刚杀了个人,脸上却没得半丝血污,整个人没事人一样的跪在了地上,脸上的笑容甚是讨喜。只有袖子上溅的血点子还提醒沈心兰她方才刚杀了个人。
“这个才是你送来的吧,刚刚那个,不过是个试探,若是我接受了,她八成就是个眼线了吧。”
沈心兰回头望了蔣客琪一眼,有些嘲讽的把匕首甩了出去。
蔣客琪两指一夹便把匕首接住,随手甩到了一边的柱子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心兰姑娘果然聪慧,这丫头才是送给姑娘的奴婢,放心吧,小时候教好了的,还没认主,她就是你的鹰犬,养条狗还得给个名字,你且给她起个名字吧。”
沈心兰沉思了片刻,借着月光又看了一眼。
这丫头长得实在是平平无奇,只是眼睛好看,仔细看上片刻还有些眉清目秀的感觉。
“你一双眼睛生的澄澈,叫银海吧,道家叫你这样的眼睛银海,说是明澈美丽,你也担当的起。”
银海得了名字,兴奋的跪下磕了头,甚至还欢喜的留下了眼泪,沈心兰不解,回头一脸疑惑的看向蔣客琪。
他捏了捏下巴,只道:“你叫她活命了,她是从小被训练的奴隶,没有名字一辈子只能做死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有了主人也只不过是有了一口饭吃,到了十五岁还没有名字的,我自会叫她们做见不得人的死士,也等于是死了。你给她一个名字,就等于收了她,叫她好赖不用悄无声息的死了。”
官宦人家会偷着豢养死士,这样的事沈心兰是知道的,只是这丫头感动成这个样子,难免让她有些触动。
她出身只比她好一点,是被人讥讽的庶女,母亲是胡姬,是卑贱到泥土里的阶层,她原以为自己是最悲惨的存在了,没想到世上还是更多的黑暗面和更多的可怜人。不过这些同她也没有什么干系了,这后宫里,最不需要的就是所谓的怜悯。
沈心兰居高临下的望着银海,漠然说了句:“我不留废物,今天你们弄乱的,今日也由你们收拾干净,我可不希望明天一早,我推开门之后还会看些让人眼睛不舒服的东西。
“心兰姑娘何必这样的严厉,她也只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蔣客琪在沈心兰经过身边时,凭空的说出一句,顿的她脚步一滞,可很快沈心兰也回击道:“小丫头?拿着刀子戳死个人还能笑出来的小丫头?淳亲王真是爱说笑,不过淳亲王也该知道自己不宜久留了吧。”
蔣客琪被她这六亲不认的态度逗笑了,吩咐了几声后借着夜色消失在了乌黑的院子里。
天上飘过了几朵云,遮的月光不太明朗,只是迷迷糊糊之间可看见几个人影在忙碌。
“主子现在可要先休息?”银海见沈心兰站在院子里不动,上前轻声问了一句。
她今天第一天来,什么也不懂,只是离开前教养的师傅说今天要是这里的贵人给她名字,她就是真的活人,以后什么都要听给自己名字的主子。她不懂那些猜人心思的事,只是凭着一腔的热血。
沈心兰瞟了她一眼,半天不做声响,让银海一个人呆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窘迫,只是她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