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兰舀了一口燕窝,眯着眼睛道:“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儿不是还有给姐姐的补品吗?”
说着沈心兰叫后头端着一个糖罐的太监走上了前,上好的紫砂罐煲的党参乌鸡红枣汤。香气扑鼻,闻着便让人有食欲。
这汤若是放在平时,可说是上等的珍馐。可同这燕窝雪梨比起来,光从材质上就输了一截。
李才人巴巴儿的看了一眼,可见了明显是大失所望。
沈心兰见她表情自然,没有一丝一毫做作,心里更是生疑。不知她是心机深沉还是全无心机。
“妹妹这话就说的是在哄我了,这汤,哪里比得上妹妹的雪梨?妹妹的吃食,舀上一勺子,都顶了我这整整的一罐啊。”
“姐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吃的就是吃的,都是皇上赏赐下来的,哪里分什么高低贵贱?都是皇上怜惜的心意。”
真是连说话都滴水不漏啊,也难怪能交苏皖晚吃那么大的一个亏,连皇后都能算计。李才人看了一眼心兰,却还是如市井小民一昂道:“妹妹这嘴真是甜,唉,我要是有妹妹这半分的本事,也不至于一直蜗居在这小小的一个菡萏轩啊。”
沈心兰笑而不语,随便扯了些废话敷衍了过去,只是对这李才人更多了几分忌惮,暗地里也动了彻查的心思。
一夜有惊无险的过去,第二日请安之时,皇后果然抓住了这个问题不放:“沈妹妹,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大半夜的起火,可是吓着了?”
“倒是没什么大碍,多谢娘娘厚爱,心兰在李才人的住处住的也很舒心。”
“诶哟,本宫还担心你呢,生怕你住的不习惯,还想着晚上叫人把你叫道本宫的住处,同本宫一同安寝,可宫里乱作了一团,都去搬水灭火,本宫一时半会儿竟是连个人都找不到了。”
皇后这本是一句打趣的话,姗姗来迟的苏皖晚却阴阳怪气的说道:“是嘛?姐姐可真是好本事,把宫里的人管的连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不过一场大火罢了,乱成了那个样子,这若是传出去,皇家还不知道要被民间的人怎么编排呢,皇后娘娘也太过心慈手软了些,不知道娘娘这么的仁厚,可镇不镇得住下面的人啊。”
皇后被堵得笑容也有些绷不住,沈心兰赶忙接话道:“淑妃娘娘身体孱弱,凤体有恙,是不知道昨晚的阵势,臣妾宫里起了火后,那火势竟是一路的蔓延了出去,加上臣妾宫中又多木植,因而这火烧的更是一个肆无忌惮。宫里的人怕是没见过这样可怕的火势,想着灭火,这才乱了阵脚,加上筵席才出了那样的事,奴才们的心理也都不安稳,出这样的小错,也是情理之中。”
苏皖晚冷笑了一声:“妹妹这话说的可真是轻巧,被大火吓破了胆?这样的奴才才真的小家子气,不知妹妹在胡人哪儿的时候,是不是也都是这样小家子气的奴才服侍的,这才养成了这么一个习惯,可我瞧妹妹惩处奴婢,不是很威风吗?”
沈心兰不卑不亢的回到:“有劳娘娘费心挂念臣妾在波斯之时,之时这胡人可不是指波斯一块,而是特指匈奴,而我朝速来与波斯交好,这话可不能传出去了,不然有心人可要揪着娘娘不放了,至于管教奴婢,臣妾私以为该恩威并施,平日里要施以恩惠,可若是碰上了大事,犯错了,必要严加管教,这才管束的出好奴婢,若只是一味的打罚,难免会生污泥之心,可若是一味的放纵,就会让奴婢有了一个狗仗人势的坏习惯,因而宫里有些奴婢就是被惯坏了。喜欢狗仗人势,臣妾就是想着不能放纵这样的坏风气,这才出手惩治,若是臣妾有冒犯到了娘娘,臣妾再次请罪,还望娘娘恕罪。”
沈心兰笑了一笑,等着苏皖晚回话。
她这是给苏皖晚下了个套,若是苏皖晚说她冒犯了,做的不对,那便是承认了自己是个放纵奴婢的人,教出了狗仗人势的奴婢,方才她又生命奴才不能放纵,若是此时应了这一句,便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可若是假装大方的原谅了,那便是说明她苏皖晚也不过如此,随便一个后妃也能叫她下不来台,她的威信,可就不能像往日一样了,说不定日后连一呼百应也做不到。
苏皖晚看着沈心兰,咬了咬牙,好一个牙尖嘴利又心思缜密的贱/人啊,我倒要看看你还要刷什么威风!
“沈妹妹真是一张巧嘴,说的本宫都不知道该怎么答了,本宫是个笨人,粗人,不懂这么些大道理,可本宫知道一个俗礼——打狗还要看主人,不知妹妹知不知道这句话啊。”
沈心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