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宇正摆了摆手,顺势坐到了主位之上:“瞧你们难得聚在一起,正好也同你们说说话。”
宫里的女人都是常年见不到一次蔣宇正的面,如今看了真人,一个春心荡漾的,瞧得寒冬腊月的都能开出一室的花来。
“对了,沈美人你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呢,怎么不见她的人?上一次你说她是徐州人士,朕特意找了个徐州的厨子,做了些点心,本想着今日来赏给她的,怎么就不见她的人了?”
沈心兰甜甜一笑:“皇上厚爱,这小妮子贪顽,总说自己身子骨有多好,这寒冬腊月的,跑到外头去练把式,又穿的单薄,现在发热了,正躺着呢。”
“是嘛。”蔣宇正又瞟了一眼,“这不是雪茜嘛?”
薛雪茜见蔣宇正点了名,忙上前跪拜道:“奴婢雪茜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好了,你该随着你主子,豁达开朗点,整日守着这些礼节,都快守成了个木头了。”
沈心兰捂嘴一笑,袖子露出了一截,雪白的手腕上赫然是一道浅粉色的疤痕,这疤痕像是愈合很久了,如今只剩下一个浅浅的肉印。
可沈心兰今日穿的素雅,袖子上没有什么装饰,这一道疤便是分外的明显。
蔣宇正见了疤,担忧问道:“你这疤痕是怎么一会事?怎么这样的不小心?”
沈心兰摇了摇头道:“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伤,不过是一个月前烧伤了一小块,如今还没好罢了。”
“这宫里的人不是报告说梅苑小筑起火并没有什么伤亡吗?怎么你受了伤这么大的事也没个人来跟朕禀报,真是岂有此理!”
蔣宇正一拍桌子,方才还和谐温馨的氛围瞬间变得冷凝。皇后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苏皖晚,苏皖晚则是坦荡的回了她一个眼刀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皇后见苏皖晚这样的做派,跟是拿不准主意了,不知道沈心兰打的是什么算盘。
“皇上息怒,臣妾想着这么一道小小的疤痕不碍事,因而就没要奴才们禀告,一来这主子受了伤,奴才们肯定是要被波及,二来正值淑妃娘娘和皇后娘娘犯病,太医们整治已经是身心疲惫,如今再要来给臣妾处理这小小的一道疤痕,可不就是给他们又增添了许多麻烦?因而奴婢也就没让奴才们去禀告了,您瞧,这伤口可不是好了许多?”
说着,沈心兰伸出一截手腕,可一条手帕却突然掉在了蔣宇正的脚背上。
蔣宇正下意识的把这帕子见了起来,可见了帕子后,整个人表情都不对了起来,问道:“这帕子你是哪里得来的?”
“这帕子?”沈心兰有些疑惑的想了想“哦,这帕子是雪茜这丫头给我的,我瞧着别致,便拿在手里用了,用了也有一个多月了,用起来也顺手。”
“是吗?”蔣宇正话锋一转,对着薛雪茜道:“你这帕子是哪里得来的?”
“回皇上的话,这帕子是奴婢上个月在梅苑小筑的废墟里捡到的,当时觉着这么大的火没能烧了,是个奇物,便想着献给咱们娘娘。”
“你有心了啊,回头叫内务府给你涨一半的月例。”蔣宇正又看向了沈心兰“朕觉着这帕子很不错,不知兰儿可否割爱呢?”
沈心兰欣然应允,蔣宇正收了帕子,又聊了一会儿,话里有话的把众妃嫔都赶了回去。
等人走光了后,蔣宇正‘啪’一声把帕子摔在了桌子上,怒道:“给我解释一下这怎么回事!”
皇后被吼得一愣,一时半会儿竟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这帕子看起来额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不过一个白白的绢帕罢了,又没有名家的刺绣,怎么看也看不出一个花来,怎么就招了蔣宇正的愤恨了呢?可皇后又转念一想,这里头定然是有些明堂的,不然蔣宇正不会是这样的愤恨。
她面色有些不好,嗫嚅道:“皇上,这话,臣妾有些不明白了,这帕子,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臣妾,不懂皇上的意思啊……”
“不懂?”蔣宇正把帕子直接揉成了一团,甩进了还没完全熄灭的火盆之中,那火扑腾了几下,竟是熄灭了。
“皇后,该跟朕好好说说,谁放的火啊?”
皇后脸色一白,心道不好,忍不住想起了沈心兰走前那个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