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充媛一听,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长宁见自家母妃伤心落泪,也不怕她打自己,赶忙上前将人抱住,不停的说是自己的错。
沈心兰看着颇有感触,便叫雪茜同金曲一同去小厨房做些精致的小点心给长宁充饥。等着母女二人哭好了,点心也端了上来。金曲是个有眼色的人,见状赶忙拉着长宁回了房。
等长宁走远了,赵充媛才抹了抹眼泪道:“要沈妹妹见笑了,都是我不好,没管教好长宁,沈妹妹莫要怪罪。”
沈心兰摇了摇头,却没有那般的盛气凌人:“赵姐姐说笑了,长宁不过是个孩子,我怎么会去同一个孩子置气,更何况长宁什么都没有做错,她也只是饿了而已。”
想到自己的女儿贵为公主却挨着饿,那些原本精致的饭食却被几个奴婢分食,赵充媛登时眼泪又流了下来。眼看着这四下无人,沈心兰帮着给赵充媛顺气,好半天才让她顺溜的说出一整句的话。
“多谢妹妹了,今日,本是有要事找沈妹妹商量,却没想到……让沈妹妹见笑了。”
沈心兰摇了摇头,随手拿起了一颗李子,也不管去了皮与否,用手帕擦了两下便往嘴里塞。
见沈心兰吃了李子,赵充媛顿时破涕为笑,也赶忙拿起桃子,剥了一块送到了沈心兰嘴巴,沈心兰嚼完了李子,顺口也吃了赵充媛送到嘴边的桃子。
见她这么的配合,赵充媛一时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姐姐怕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吧。”
赵充媛一愣,脸上泛起了茄红。
“其实我也知道赵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毕竟这桃子李子送上了门,我要是再猜不出来,那我就是傻子。只是我确当赵姐姐有什么把柄在苏淑妃手上了,没想到姐姐是因为长宁……”
“如妹妹所想,却也不完全同妹妹所想。长宁是一码事,姐姐的父母兄弟却也在她的手里,我若是轻举妄动,家族不保啊,我进宫多年,也是受尽了苦楚。”
见赵充媛眼圈一红,沈心兰大约也知道了她的委屈,这么多年,还带着女儿,家族又在人家手里,若是好过才真的出了鬼了。
赵充媛擦了擦眼泪,抓着沈心兰的手道:“妹妹,我瞧你今日出手,对长宁也很是关爱,我便同你说这个话,你若是当我是苏皖晚派来套话的也无所谓,实则是这宫里,我是连一个说真心话的人也没了。我的丫头虽贴心,可脑子愚笨了些,我不敢多说,免得她说漏了嘴给自己招惹了祸端。皇后哪儿我也不敢去,她就是个笑着狠的,看着叫人背脊梁骨都发麻。想到你公然的敢同苏皖晚争个高低,我才找的你,我……”
赵充媛一口气上来,险些又噎住,沈心兰赶忙又帮着顺气添水好半天,才把人顺好了。
赵充媛把帕子一甩:“妹妹知道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感受吗?”
沈心兰一愣,她想到过很多非人哉的精神虐//待,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景,一时间愣了神,只讷讷的摇了摇头。
赵充媛一提到这一件事,眼泪又哗啦啦的流,就算又抽着气,她也还是要说这话:“你可知我十八进宫,如今有了五年光景,为何也只有长宁一人在身边吗?”
沈心兰摇了摇头。
赵充媛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当年我在长宁之后,又有了身孕,只是那次我不知道,太医也没查出来,可等我稍微有害喜之症时,不过喝了三天的补药,便腹痛难忍,太医说我若是不施针,性命难保,我为了家族荣耀,让太医给我扎了针,当时我就疼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后,金曲劝我节哀……那神不知鬼不觉落了的胎,是个男胎。而我想去彻查时,这太医却不见了踪影。我甚至叫家里的哥哥动用江湖上的人脉,这才查出来了,这太医是姑苏人士,是苏家的一只旁系偏支。”
沈心兰知道痛失骨肉的苦痛,赶忙好言劝慰。可赵充媛却是铁了心,要讲出来。
她道:“第二次,我便有了警觉,那时我是万分的小心,生怕出了一丝一毫的错漏。可第三月的时候,苏皖晚身边的冬儿给我送了一碗鳖汤,说是给我补身子的。这鳖汤的确大补,可对有身子的妇人来说是要命的东西,我本打算敷衍了,可冬儿不依不饶,非要逼着我喝下去。我没有办法,只能喝了,他接着又连着几天的鳖汤,这孩子……没了,太后娘娘追究也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