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曲虽愚笨了些,可到底还是在宫中锻炼多年的,哪里不知道雪茜的意思,开始还是被拽着,这下却是拽着雪茜跑。雪茜只感叹这人也太生猛了些,拉的自己险些要跌倒。
宫女们住的耳房虽是耳房,可也是精致的处所,甚至位置要更好些,没得太阳晒眼睛,冬暖夏凉,却比主殿还要舒坦些。
里头正聚了几个小丫头在打牌,其中就有那今日得罪了雪茜的蠢丫头。雪茜和金曲二人猫着腰在门口候着,见里头正赌的起劲,忍不住皱了皱眉。
雪茜拍了拍金曲的胳膊,低声问道:“她们可都是一起的?”
金曲左右瞄了一眼,用手掩着嘴轻声道:“可不是,那个嗓门儿最大最没得一点规矩的就是苏淑妃塞进来的人,可她就是个会下蛆膈应人的,偏生娘娘还不能轻易发落了她,只能是赶去守门,也是我今日没有做好准备,忘了把这作死的东西撤下,幸亏雪茜你提醒,否则我真坏了大事。”
雪茜却摆了摆头道;“这么一个恶心人的东西,随便弄死便是了,咱们娘娘可有的是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给了结了,可这又没什么用处,她惯会恶心人也只能是恶心人罢了,主要是要看那个通风报信的眼线是哪一个,那才是最重要的。”
金曲点了点头,悄悄的撤到了一边,两人正准备聊一下一忽儿该怎么做时,一直乌漆抹黑的鸽子突然窜了出来。这也是雪茜眼睛好,一眼就瞧见了那鸽子脖子上的一撮白毛。
雪茜真实功夫还在银海之上,因而见了这鸽子,随手甩了自己头上的一根簪子,这鸽子登时就被钉在了树上。金曲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雪茜拉着自己往门柱后头躲。
她才想开口问,雪茜却猛地捂住了她的嘴。
金曲顺着雪茜的手势定睛一看,却是门房的张婆子正神色诡秘的四处找着什么。金曲就算再笨也知道是什么事,当即怒火烧到了心里。
别人她还可以当做是叛徒,没有一丝负担的杀了便是,可张婆子的姑娘是公主的乳娘,张婆子也是亲手照顾公主的。
公主时常还会四下无人时叫张婆子阿姆,这样的信任和爱护,一般的奴才哪一个不是感恩戴德。可偏生这张婆子怎么就起了坏心,暗中勾结苏淑妃谋害娘娘呢!
金曲这么想了,气的浑身都在发抖。雪茜拗不过她,只好随着她一道儿绕去了张婆子身边,不过走之前她可没忘了,戳破了窗户纸,悄悄的往里面吹了一口毒针——约莫六十根牛毛细针,个个都是在琦玉红蝎子的尾毒里泡足了月份,只要沾上一丁点就得玩完,不过这毒也有一点好——死的无声无息也没什么痛苦。
想到自己在这些人手里浪费了自己这么珍贵的宝贝,薛雪茜顿时一丝的负罪感也无存,反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大善人。
却说这二人已闷不做声的跑到了张婆子身后。彼时张婆子已找到了被钉死在树干上的鸽子,可怎么也想不通是谁对鸽子下的手。这脑袋左想右想都没想出个头,一回头,正好碰见了笑的诡异的金曲并雪茜两人。
张婆子一张褶子都能夹死苍蝇的菊/花脸上顿时像是九月里的金菊,谄媚道:“诶哟我的姑奶奶啊,怎么这么晚了还跑出来啊,当心冻着了。”
金曲却只阴测测的回到:“不止张大娘这么晚了还跑出来作甚?”
张婆子一愣,半天没想到借口,一边的薛雪茜却帮着开口道:“想必张大娘是在想是谁用簪子钉死了这树上的鸽子吧。”
张大娘心道不好,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什么脱身的主意,便只好大声的叫喊,想着引起人的注意自己好脱身。
只是还不等她开口,她就觉得脖颈一凉。
等到她下意识望过去时,已是头晕眼花。半刻内倒在了一片血泊中。金曲看了看雪茜从自己头上拔下来的簪子,只道:“她也是个可怜人,我谅在她曾带了公主一段时间的份儿上,这簪子就陪她下黄泉了,也算作她的旅费,免得到了阴间,连鬼差都应付不来。”
雪茜挑了挑眉,并未作何表示,只拉着金曲要回大殿。金曲却道:“不急,那房里的人还没处理好呢。”
可等她回到耳房门口时,只闻到了一股恶臭。
金曲看了眼雪茜,只见她是微笑面对,顿时心里一慌,说着就要冲去推开房门。
雪茜赶忙拦住,往她嘴里塞了一丸药。
金曲心里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没想到一开门,却是另一幅景象。这屋里的人都还坐在位子上,甚至手里还抱着银钱,维持着最后的一个动作。可眼睛早全部闭上了,七窍都流着黢黑的血。
这恶臭便是从这血液中散发而来。
可偏生这死了的人脸上还带着微笑,叫人看了不寒而栗。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