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话,本宫不懂是什么意思,妹妹要是乐意同本宫解释一番,想必本宫与妹妹之间的误解也就消弭了。”
解释?痴人说梦。
沈心兰心中嗤笑了一句,脸上还是一副看不出任何错漏的微笑。
“姐姐冰雪聪明,自然知道妹妹的话是什么意思。妹妹今日之事给姐姐一个警告罢了,这万般美好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姐姐可要好好的珍惜现在的日子啊,若是以后怀念起来也算是个念想,不至于连个念想都没有,若是那样也太过可悲。”
真是嚣张。苏皖晚看向沈心兰的眼睛几乎要吃人,她从没见过那个刚到后宫的后妃敢这么跟她叫板,那些以进宫就上蹿下跳要出头的人,大多都被她一个个料理的连一根头发都不剩,哪里有这样跟她蹬鼻子上脸的人。
沈心兰看苏皖晚那个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表情也大约晓得了她的心思,不过她也不害怕,既然她砍了冬儿的手指,就代表在她苏皖晚的脸上扇了一耳光,二人之间是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剩下的只有不死不休。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沈心兰也不多留,带着自己的人便走了。今日掌掴了苏皖晚,一出了当初的恶气,怎么想怎么的畅快。沈心兰甚至觉得平日里觉得沉重的脚步今天也变得意外的轻灵。
而她走后,栖梧宫噼里啪啦的响起了一阵打砸摔的声音,这声音在沈心兰听来分外的悦耳。
想到苏皖晚此刻可能会气的把宫里的绸缎撕扯的不成样子,沈心兰恨不得跑到她面前去冷嘲热讽一句撕的再响点。
不过风水轮流转,水满则溢,沈心兰终究还是被摆了一道,以至于两个月后,沈心兰直骂自己竟会被一个小小的伎俩欺骗。
事情的起因乃是年夜前小半月。
天上正飘着雪,正是一整年中最难熬的时节。
虽是白日,可这样的天气鲜少有人敢出门。沈心兰正在屋子里绣花,百无聊赖之中,也只有给自己找些活计,这一条命才不至于在漫长孤寂的岁月中被深宫不明不白的磨没了。
银海在炕边戳着火炭,看着火星子噼噼啪啪的想,两眼望的出神,不知在想写什么。薛雪茜则是少有的像孩童一样,架了一张铁网,两块糍粑被火烧出了一阵的米香。
等到两块白玉一样的糍粑块“啵”的一声炸破了一个泡泡时,门口响起了一句奶声奶气“哇”
沈心兰一听,慌忙放下了手中的绣花绷子,腾出一双烤的暖暖的手将跑过来的长宁搂在了怀里。
赵充媛带着疲惫的笑,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只是不愿意多讲她自己的事,只说着些关于长宁的话。
沈心兰敏感的觉察到了一丝异样,皱了眉问道:“这是怎么了?今儿这么好的日子,瑞雪兆丰年,长宁也是个活泼健康的孩子,怎么你反倒是笑不出来了?”
赵充媛张了张嘴,可最后还是闭上,双手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紧张的摩挲着什么。
沈心兰很久没见她有这样的失态过,往常就算是苏皖晚想出一些天方夜谭的想法去为难她,她也是笑着接招,从来没有表现出如此的失落之态。
“赵姐姐,我叫你一句姐姐,也算是同你说的上知心话,你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倒是可以同我讲一讲,我虽不能帮你解决,但至少还是能给你想些主意。”沈心兰将长宁递给了薛雪茜,雪茜也是个机灵人,端着烤好的糍粑引着长宁到了一边。
等孩子走远了后,沈心兰这才虎起了一张脸道:“你说说你,这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一副全天下人都亏欠你的样子,这要是让孩子看见了,肯定又要学坏了。”
赵充媛尴尬的弯了弯嘴角,柔柔的说道:“妹妹,这几日我实在是疲劳。苏皖晚逼得太紧了,上次你掌掴她,又在她的栖梧宫大闹了一场,还把冬儿的两根手指头剁了,这叫她失了脸面。她现在急着找面子,巴不得今天想出了主意,明天就能把你送进慎刑司,我这段时间过的……不说也罢。”
“是嘛?她没去皇后哪儿闹一场,以她的个性,自己过的不好了,别人也别想好过,此刻正好用这个机会在皇后面前参我一本,她岂会放弃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
赵充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妹妹你猜的不全对,她的确是去皇后哪儿闹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都走到了皇后宫门口,她又折返了回去,此后便是变本加厉的折腾。”
沈心兰眉头一挑,事出反常必有妖,苏皖晚是世家小姐的出身,自然是有小姐脾气的,加上这些年在宫中作威作福,嚣张的秉性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过的,如她这样,想必是出了什么事儿。
沈心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赵充媛,“她可是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