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说,臣妾这个主意怎样?”
沈心兰见半晌蒋煜梵都不开口,当他是没上当,便又试探性的再问了一句。不曾想蒋煜梵却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像是极赞许样的,点了点头。
这一个轻微的小动作,让赵充媛一时慌了神,几乎又要叫喊起来,眼瞅着蒋煜梵脸色越发的不对,沈心兰担心他嫌烦把李芸香这个小蹄子忘到了脑后,赶忙在赵充媛之前开口道:“皇上,姐姐也是舍不得长宁,莫说是姐姐,就是我,也舍不得这么一个孩子,皇上也莫要想的太多,姐姐,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罢了,等过些时,姐姐自然也就明白了皇上这一片苦心了。”
她这样的抢白,让赵充媛的理智的荡然无存,只猛地站起身,一把将她推到了地上,叉着腰骂道:“我当你开口说什么,不过是些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把戏罢了,你能有多好心?你肉真是疼惜长宁,就不该开你那张贱、口,出这么一个腌臜主意,算计了我们娘俩还想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的,可做梦吧你!”
这么一骂,沈心兰倒是有些头疼下一步的计策,原本她是想赵充媛这般聪慧的女人,怎么着也有几个心眼子,明白她这是在给她自己找台阶下。
了这么一个聪明女人偏是被自己的女儿气昏了头,也不管是不是在御前,只想着将自己心中这一口恶气给出个干净。
这下,气是出了,可却更是麻烦了。
原本蒋煜梵还本着后宫和气的心,可现在被这么一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也不管赵充媛是不是长宁生母,只叫人把她捆了送到了冷宫禁闭去,这又没说是多久,便是一辈子的意思了。
直到几个带着配件的金甲护卫冲进来,架住了腋下,赵充媛这才反应了过来,又想到自己要被关进冷宫,赶忙跪在了地上,作势还要磕头,可方才她那么一闹,把蒋煜梵今天仅剩的一点好心情全部磨没了,也不管她曾经是如何的善解人意,只当她是讨人嫌疯婆子,巴不得她早点在眼前消失。
见蒋煜梵一副不愿再多看一眼的样子,几个金甲护卫脑袋灵光的一转悠,对着赵充媛的颈项就是一个手刀,把她劈晕了后像是拖着死狗一样将人拖了出去。
等除了这么一个祸害后,蒋煜梵这才心情些微的好转,只是长宁方才见人抓走了她母亲,便是想发了疯一样样的要冲出来,也不管身后的雪茜怎样的阻拦,竟是拔下了头上的金簪子要扎,,她年纪虽小,却不知是谁教的阴损招数,竟是朝着人的太阳扎去。
雪茜忙是一个闪躲,她竟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抓着簪子就要扎向蒋煜梵。
父亲这个形象,在她心里是模糊的,甚至是有些陌生的,不是因为父亲的到来会让母亲的日子有所好转,她根本不愿意去迎合那个所谓的父亲。
人人都当她是小孩子,可她什么都明白,也什么都懂。母亲需要她天真可爱的模样做慰藉,她也乐得装。母亲要她给沈心兰的礼物做手脚,她也愿意用自己孩子的身份做掩护。
她的世界里,唯一一个重要的人便是母亲。
冷情这一点,倒是同她那个只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不谋而合。
弑父,在她看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沈心兰虽巴不得蒋煜梵早点去死,可自己还要靠着他的手好好收拾一群人,还要靠着他把那个男人八抬大轿的从宗人府请出来,哪里是能让他现在就去死。
便是一把抓住了冲过来的长宁,金簪像是被有意磨尖了的一样,借着长宁的力道,一把在沈心兰手掌中划出了一条血痕。
也亏得沈心兰顺势把她朝着银海的方向一甩,这才勉强没让那金簪扎进小腹。
这是这几个呼吸的功夫,这原本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伤的人就为了自己又添了新伤,蒋煜梵心中的怜惜直从眼睛流到了沈心兰的身上,更是不顾及鲜血,亲手替沈心兰包扎。
这样的亲昵自然是让苏晚晚气红了眼,只恨那被帝王护在怀里的人不是自己。
沈心兰本还觉得难受,可见了苏晚晚不痛快,她便浑身的舒畅,连带着更是娇羞的嘤咛了几下,惹得蒋煜梵更为心疼,只想将这柔弱的人儿揉碎进怀里。
沈心兰下巴靠在蒋煜梵的肩膀上,朝着苏晚晚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神色,眼瞅着苏晚晚就要忍不住发作起来,一边半天都不吭声的李芸香却赶忙拉住了苏晚晚,对着她摇了摇头。
沈心兰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这不过小半天的功夫,整个人就能调整过来,这个李芸香相当的不简单啊,若是不再她羽翼未丰的时候干掉,只怕是后患无穷。
蒋煜梵抱了一会儿,分开后叫人将沈心兰扶到了椅子上,等安排妥当了,这才冷着一张脸看向被银海反锁住的长宁。
原本幼小稚嫩又天真无害的脸上,扭曲到了诡异,叫人看了头皮发麻,明明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却有着难以比拟的惊天的恨意。
这样的恨意,这样狠毒的眼神,都不像是一个孩子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