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海便是默默的跟在后头,看着李芸香跑到了栖梧宫的大门,门前站着的正是那名唤舞娇的宫女,正倚在门边,瞧李芸香来了,脸上也不见什么神色,只不耐烦道:“怎么这会子才来,娘娘可是快过了饭点儿了,再晚上一会儿,娘娘可是要休息了,也免得叫咱们宫的太子殿下累着了。”
李芸香心里啐了一口,呸,还不知道男女呢,就自诩太子,也是有了一张脸,就给自己这么上桥,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可也不瞧瞧,这宫里多的就是女人,那梅苑小筑的一个可也不是个简单的,谁知道会不会怀上个哥儿?
可眼下舞娇这个惯会见风使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是苏皖晚面前的红人,一时半会儿是得罪不得的,也只好忍住了心里的不满,赔笑道:“姑娘且歇歇吧,也终究是我的不是,叫姑娘好等了一会儿,这天光不太好,想必姑娘等了这么久了,也该乏了,姑娘可是拿了这几两碎银子去打酒吃吧,或是买点胭脂水粉,也好叫姑娘不算是白等了这么久。”
既得了这些银子,舞娇的脸上才算是有了点好颜色,可好歹还是不满多些,只接了银子,在手里掂量了两下,脸上还是露出了好些的不耐烦,只鄙夷道:“这才多打点,不过几杯酒就没了,还说设么胭脂水粉呢,在宫里,就这点,只怕是连唇纸都买不到,却还谈什么胭脂,娘娘也是说笑了。”
李芸香脸上抽了两下,好歹稳住了,没真的破口大骂起来,虽还是笑脸,又添上了些银子,口里哄到:“悄悄,是我小瞧了姑娘了,还望姑娘莫要见怪,额好带我进去拜会拜会娘娘,也免得娘娘等的久了不耐烦,姑娘看这样可好?”
舞娇看这银子够了分量,也不再讽刺,只领着她进了门儿,银海本是打算直接回去,可想着她们这些人是段段没有好点子的,便赶忙猫着腰潜伏了进去,正好赶上了李芸香进了寝殿的门儿。
彼时苏皖晚正躺在贵妃榻上,一边的小丫头给她捶着腿。舞娇一进了门,就两个闪身把那个正给苏皖晚揉肩的丫头挤到了一边儿去,不耐烦的拧了一把,等那丫头灰头土脸的走了后。这才一脸谄媚的说道:“娘娘,李采女来了,娘娘可是要见见?”
她话虽是这么说,可李芸香早已在下面跪了有一会儿了,这可不就是故意刁难,李芸香只恨不得把那上面的人一人扇一耳光才算出了气,可现在是有求于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像个奴才一样忍气吞声的跪着。
苏皖晚是停了舞娇这么一个提醒,这才‘哦’了一声,故意把有些隆起的肚子朝着前面挺了一挺,看的李芸香的指甲直接嵌进了肉里,又端着笑脸道:“哟,妹妹这来了,瞧我,这身子越来越大了,就越发的忘性大了,竟是忽视了妹妹,还望妹妹莫要见怪,原谅则个把。”
“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臣妾这都是该做的本分。”
沈心兰听了,笑容越发的灿烂了几分,便又接着道:“妹妹哟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没来的叫人觉着恶心,叫我觉着是在故意为难了,可我却真不是那样的人儿,妹妹快些起来,舞娇,给李采女搬个凳子。”
舞娇得了令,却是叫人搬了个小板凳上来,李芸香脸上的笑容险些就有些坚持不住,那苏皖晚见了,便是装腔作势的骂道:“没眼力见儿的小蹄子,可是叫你搬这个凳子上来的!也不看看李采女的身份,那是主子,你搬上来这个做什么,作死呢!”
李芸香忙拦道:“娘娘,不过一个椅子的事儿,不打紧,如今臣妾前来是有要事相商,还望娘娘能听臣妾一句。”
苏皖晚见李芸香这么配合,也不见得有多生气,笑意更浓,问道:“妹妹这么急着前来,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李芸香因道:“娘娘,倒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只不过同梅苑小筑有关罢了,娘娘因为这位皇子殿下,在宫中可谓是树敌颇多,这宫里的女人们,表面上和和气气,底下可不知道怎么咒骂娘娘呢,就是这瞧上去最和善的沈美人,可是个最恶毒的了。”
“哟,你倒是说说看,她是如何恶毒了?”
李芸香故作神秘的叫苏皖晚屏退了左右,这才小声说道:“娘娘可是不知道吧,这沈美人可是打起了皇嗣的主意了,娘娘这一胎来的不容易,可是要好好的保养保养才是、”
苏皖晚一听,同自己肚里的孩子有关,立马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又问道:“可是要谋害我肚里的孩子了?”
李芸香一愣,虽是想到了沈心兰并无此意,但若是要把这蠢女人挑拨起来,必定是要用肚里的孩子做文章,便是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