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香一早便起了床,正想着怎么同苏晚晚一同去抓奸呢,可巧儿门外两个小宫女正唧唧喳喳的说着悄悄话,她想着这一路等着也无事,便把那两个小宫女抓了进来,这一听,也算是明白了是什么事儿,也顾不得正是早膳的点儿,提着裙子便跑到了梅苑小筑。
这一大早,夜里的寒气还没有完全的消散,银海正在院子里练功,一套鹤型拳耍的干净利落,李芸香一进门,正好碰上了银海利落的拳风,险些被掀翻在地上。
银海看险些打着了人,赶忙收了招式,又急匆匆的上前,本还想着责怪几句,一看是李芸香,赶忙把人扶了起来。
李芸香正窝了一肚子的火,想到自己这般周密的计划,连苏皖晚那样难缠的人都摆平了,竟是坏在了区区一个沈心兰的身上,她如何能不气,现在正主没找着,一个下人她还是呵斥的起的。
就是带着点发泄的意味,她阴阳怪气道:“哟,一大早给我演一出全武行呢,也真是有够本事的啊,只可惜这么好的身手托生错了女胎,合该是在行伍里跌跌打打的,怎么就跑到了脂粉堆里来了?”
她这话说的着实的膈应人,银海原本是不打算同她起争执,一来她也可怜,世家出身落得个这么个不堪的身份,二来沈心兰也吩咐过了,尽量好言好语的奉承着,等着她自己挖出个坟墓钻进去。
可谁知她这阴阳怪气的样子,正好戳到了银海的痛点上。银海平生最恨这样只敢阴着藏着戳暗刀子,拉到明面儿上来又一丁点儿用都没有的人,她若是光明正大的骂了,银海倒也是不恨,可越是这么阴阳怪气,越是叫人心里窝火。
当即她也不管这人是不是主子,手上的力气一松,叫她稳稳当当的摔到了地上。
李芸香哪里想到一个下人敢这么放肆,眼睛一横,骂道:“作死的下人,这是哪里教你的规矩,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
银海不卑不亢,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不屑道:“奴婢的身份奴婢自然清楚,只恐奴婢下、贱、之身。脏了娘娘千金贵体,这才劳烦娘娘,自己起来。”
李芸香本就在宫中不太受人待见,这段时日也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稍微有了些威望,可依旧有些跟着厉害主子的宫女太监不把她当回事儿,现在又被银海这么一呛,脸当下便黑了个彻底。
见银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李芸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骂道:“你这是哪里的规矩,我算是长了天大的见识了,还有这样的宫规,叫你一个下人对主子不敬?”
银海见她还不看清自己的斤两,还把自己当那个奇货可居又身份不凡的李家大姑娘,险些笑出了声,可想着人家还是主子,少说也要给人家留些面子,还是把笑声生生的忍住了,只冷着一张脸道:“哦是吗,不知奴婢是哪一点对小主不敬,小主只说便是。这样藏着掖着,还恕奴婢愚钝,不知小主指的是哪一点。”
你!你分明是揣着明白给我装糊涂!
李芸香恨不得撕烂了眼前这个牙尖嘴利的宫女的嘴,可她还是靠着涵养生生的忍住了,等着火气过了,才一阵的后怕,直骂自己这是鬼迷心窍,自己都不把自己当高贵的人,只想着同个人呈口舌之快。
等她想通了,看银海的眼色也是变了一变,到不是说有多和善,只比起方才什么都写在了眼睛里好了许多,看上去没那么有攻击性,可到底还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只道:“是嘛,既然天性愚钝,本宫也懒得同你多费口舌,你若是不懂,本宫给你找好了教习嬷嬷,你自己个儿好好的去问一问,看看自己到底是错在了哪儿,本宫是不奉陪了。”
银海只当她是个蠢货,哪里想得到这么一个粗俗的人,偏生就开了窍一般,猛地变聪明了许多,一时半会儿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可不等她反应,那人已经是进了大殿。
可在想要跟上去,那人简直是脱胎换骨了一般,若是方才还是个泼妇,那此刻通身的气派,这才算得上是世家小姐。只是远远的看着,便觉得难以沟通。
倒不是说银海怯场,只是那人的样子,主子气派十足,银海又身为下人,缘何能和主子斗嘴。只能是把这一遭忍过去便是了。
等李云香进了屋里,沈心兰还在寝殿里正和雪茜说着话。
桃子进来,气喘吁吁道:“主子娘娘,那位采女小主来了。”
沈心兰方还和雪倩说着话,一听这话,淡漠的一笑,只道:“悄悄,我还念叨她怎么还不来,你看,现在不来了。我猜肯定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儿,也不知道她气成什么样,不过我猜她肯定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雪倩在一边点了点头,却也是捂着嘴道:“她呀,白瞎了他那个世家小姐的身份,我看没进宫前还是个好的,现在都变得愚蠢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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