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香背后一凉,再看向沈心兰时,她又变作了那个温柔冷静的样子,分毫看不出来她是个大庭广众之下可以掌掴人的凶狠女人。
突然,远处跑来了几个太监,带着一队兵士,为首的一个正是德公公。
他谄媚一笑,道:“皇上,沈美人宫中都好好搜查过了。什么都没找到。”
他还没说完,远处桃子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娘娘,咱们宫里,乱作了……”
她还没说完,见蒋煜梵在场,又赶忙闭上了嘴,怯怯的跪下,又看了一眼沈心兰。
沈心兰只觉受了奇耻大辱,她万万没想到,蒋煜梵会做到这个地步,这便是把她心头最后的一点愧疚也磨没了。
李芸香见沈心兰吃瘪,一时间只觉浑身舒爽,忍不住笑了一声,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穿进了沈心兰的耳朵。
“妹妹这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也同我分享一下,叫我也同乐一番呀,这么藏着掖着可不大好呀。”
沈心兰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像是六月里的日光,可银海和雪茜等熟悉她的人却知道,她现在只怕是动了肝火,是最生气的时候。
蒋煜梵看了她一眼,神色温柔,可嘴里的话却冰冷。
“心兰,别吓着了香儿,她还只是个孩子。”
孩子?只是个孩子?沈心兰讽刺的一笑,面色一寒,猛地看了一眼蒋煜梵,蒋煜梵却躲闪似得别开了头,不敢再看她一眼。
见自己这次算是走到了绝路,李芸香还是害怕,赶忙抓着蒋煜梵的手,“皇上,臣妾……臣妾”
蒋煜梵哪里还肯看见她,想到这个女人狠毒的心,竟是一口气想要害了三条人命,这样的一个黑寡妇,他还当做温柔贤惠的枕边人。蒋煜梵没来由的一阵后怕。
“皇上,臣妾觉得,这件事,可是妹妹贼喊捉贼呢。”沈心兰突然出声,惹得蒋煜梵忍不住转过了头去。
沈心兰见他被自己吸引了过去,又接着说道:“既然妹妹说的话都对不上,那可就证明,什么点心,什么银丝卷,都是子虚乌有的事,这一切都是妹妹杜撰而来,至于淑妃娘娘的身体,自然是有别的物件从中作梗,至于这物件么,还是要从妹妹身上或是宫中,搜上一搜了。”
“这怎么可以,臣妾,臣妾是皇上的人,又没有什么大错,怎么能随意翻弄臣妾的寝宫,还请皇上三思。”
“这就奇了怪了,怎么本宫的寝殿就翻得,妹妹的寝殿就翻不得?妹妹是何许人也?是这般的金贵?”
沈心兰笑了笑,又看向了蒋煜梵道:“皇上也觉得妹妹是格外的娇贵,轻易不能碰的?”
蒋煜梵没说话,可那态度明显是非暴力不合作,要护着李芸香的。
沈心兰看他这做派只觉得恶心,想到这个男人最吃扮柔弱那一套,干脆自己也顺着来,反正都恶心,也不嫌委屈了。
沈心兰这么一想,猛地挤出来几滴眼泪,却不让眼泪留下,只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了一眼蒋煜梵后,又把头转了过去。
果然,蒋煜梵心里一抽。
他往日只觉得沈心兰是个从西域来的人,该比别人更加的坚强,自己又对她格外的宠爱,因而就在碰见了李芸香的时候,心偏了些,只当沈心兰是个不在乎也不会吃醋的人。
可现在见了沈心兰委屈的眼泪,他又忍不住觉得愧疚。可再转头一看,见李芸香也是一脸的依恋,这让他又陷入了一片纠结,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沈心兰最恶心的就是他这一派‘博爱’的做派,干脆把头转了过去,又悄悄的抖了一下。
这在蒋煜梵看来,便是委屈的生气,生气的发抖,却又不敢发泄出来,是格外的可人怜了。
“卫兵!”蒋煜梵叫了一声。
“臣等在。”
“现在去一趟李采女宫中,记得要好好的翻找一番。”
“皇上!”李芸香一听,眼睛猛地瞪大,不可置信的望着蒋煜梵,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下掉了起来。
“别哭了,朕知道你委屈,可只有这个样子,你才能洗清了冤屈,这对你也好,你便忍了这一回吧。”他这话,全没有一个帝王的霸气,对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他用了那样商量的语气。
沈心兰只觉得分外的可笑,她越发的觉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做帝王的资格了。
而不知为何,她想到了蔣褚扉。
想到了那个夜晚,月色很美,夜风很暖,酒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