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向来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死一个人也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波,更何况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奴婢,又不怎么受主子的重视,宫里的人不过是草草的处理了。
沈心兰是闭着眼睛听完这个消息的,她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或许是因为李芸香得死给了她一个小小的震动。
她发现自己的心,没办法向从前那样狠厉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若是不狠心,便不能再着皇宫之中厮杀,但这地方,若是不去厮杀,又怎么活得下来?
沈心兰掐着黄历算了算日子,若是再不让苏皖晚落了这一胎,只怕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
若是想要计划顺利的实行下去,一些牺牲是必然。
沈心兰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雪茜点了点头。
“主子,您真的要这么做吗?奴婢是不建议您这样做的,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儿,若是传出去了,那些大臣越发的会用这个理由来攻讦您。”雪茜摇了摇头,心里是一百个不放心。
沈心兰有多恨苏皖晚就有多狠蒋煜梵,还在王府的时候,沈心兰没到如水之时都会咬牙切齿的诅咒这一对狗男女。
如今要这么一个痛恨蒋煜梵的人在他身下辗转承欢,是比千刀万剐更要难以忍受的酷刑。
“有什么大不了?不够是被说是祸水,或是狐狸精罢了,本宫这样难道还被说少了吗?本宫都不在乎,你又何必替本宫来担心,本宫是注定要把那些人踩在脚下蹂躏的,一些牺牲自然是注定要付出的,不过是这副身子罢了,我自己都不怎么看重,你也不必为我担心。”沈心兰知道雪茜是在担心自己,甚至在雪茜开口的那一刻,她就产生了动摇,甚至是想完全放弃了计划,只字这后宫的一隅里苟活。
可她终究是心里带着仇恨的女人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就放弃自己,这份仇恨,是她发誓要带进坟墓的东西,又怎么会轻易的放下?
“主子,奴婢知道您是个好胜的人,可这一次,真是要好好考虑才是,若是您轻举妄动,只怕日后是要后悔……”雪茜还想劝慰两句,可沈心兰摆了摆手,制止了她。
“我自己的事儿,我心里有打算,你也不必在多说了,我意已决。”沈心兰脱下了身上端庄的宫装,让银海从箱笼之中拿出了一套宫女的装束。
虽是宫女的款式,可部分地方裁剪的却十分妥帖,勾勒出了姣好的曲线,对男人来说是最具有诱惑的样子。
“主子……奴婢不太想让您去,太为难您了,在哪个人……”
“好了不要说了。”沈心兰打断了银海的话,转了身,散下了一头青丝。
不过半刻,太明宫上书房的门口,雪茜带着几个宫女,恭恭敬敬的给值班的太监鞠了一躬,柔声道:“这位管事,奴婢是梅苑小筑的宫女雪茜,奉了娘娘的命令,来给皇上送些吃食点心,咱们娘娘记挂着娘娘晚间辛苦,特地派了奴婢们过来,公公还可通融?”
值班的太监并不是总领太监福寿,而是他众多干儿子的一个,他虽机灵,却没有福寿那样好的艳光,先是上下将雪茜大量了一番,见她虽打扮的体面,可也只是宫里分配的东西,多的好的配饰是一件也没有,加上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低着头拿着是何的小宫女也是一副呆呆的样子,看那神色就不像是会办事的,因为脸上虽还有着几分笑脸,嘴上却是些无用功的客套话。
“哟,这不是雪茜姑姑嘛,有失远迎,是奴才的罪过,奴他才的罪过。”他虽隐藏的很好,可眼神伸出的不屑却没有办法作假,他看不起雪茜一行人,可也知道不能得罪了,此刻最适合的就是打太极,踢皮球,能拖就拖。
这是宫里的人惯用的招式,只需要同时间做斗争,再好的性子也会磨没了。等她们这些主子们或是更有脸面一些的宫人们动怒了,他就有充分的理由将人赶走。
雪茜也是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她又靠近了一步,说了几句好话,又把腕上的一只足量的金镯子褪了下来,放到了那太监的手里。
“管事大人,这,奴婢也知道是个为难事儿,不过还请管事通融通融,毕竟,咱们娘娘曾经也是头一份的宠爱,日后娘娘要是出人头地了,自然不会忘记公公现在的知遇之恩,公公是不是?”雪茜话直说一半,剩下的却吊着他的胃口。
这太监也同许多人一样十分上套,受了镯子后掂量了下分量,又看了一眼雪茜还有她身后的几个小宫女,半晌后才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诶哟,这多大点儿事儿啊,姑姑只说便是,奴才哪里敢不去办?姑姑只管进去,进去。”
都说这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