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本宫到底该怎么选呢,这可真是个难题啊。”沈心兰两指托着下颌,一副为难的样子,眼里满是算计的精光。
阿九偷偷的发了个怵,脸上有些害怕的神情,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她只打了个冷颤,立马又回到了之前誓不服输的样子。
沈心兰见她嘴硬,便随她去了,懒得再同她解释,嘴硬的人,自然要用专针对嘴硬的方法才有效。就比如要好好收拾她,就要用上一点特殊的方法。
宫里这个黑暗的活不下去的地方,多得是人在常年的折磨中扭曲了,只要给这些扭曲的人送上一个鲜活的肉体,就能得到不少的好处。沈心兰在冷宫待过,自然知道哪些人是最需要这些年轻漂亮的宫女的。
太监没有做男人的资格,不代表没有男人的欲望,往往在太监的手中,下场会比在慎刑司还要惨上几分。
沈心兰对于自己的敌人,不会有分毫的怜悯,更何况是这么一个隐藏的完好的敌人,这越发是让她警醒。
“主子,您在担心什么,奴婢瞧着,该是苏皖晚的人,再不济,也该是皇后,如今李芸香已除,您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娘娘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雪茜自沈心兰坐下后,就乖觉的走到她身后替她捏着有些泛酸的肩膀,心里也在打量沈心兰在算什么。
现在这宫里的局势是绝对算不上好的,一来苏皖晚现在的胎是一日塞过一日的稳,眼瞅着再不久就能安产。皇后那边也是虎视眈眈,态度也是暧昧,李芸香陷害之时她尚未作出任何的行动,现在也没表示会不会继续联盟,这宫里无非就是看着这两个人的风向,这次这个阿九也是,绝对是那两个人之中的一个。
雪茜不懂沈心兰在担心什么。
“主子,您还在为这几个小蹄子烦忧?恕奴婢多嘴,着实是犯不上为了这么几个小蹄子烦忧,您只管做好您的主子娘娘,再等着这一胎降临便是了,其他的都不用去想。”
“若真都是如你所愿就好了。”沈心兰笑着摆了摆手,示意雪茜坐到自己的对面,不急不慌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她许久没有这样,冷静中透着一丝害怕。
害怕,这种情绪,雪茜许久不见她表露出来,最早的一次,她也记不清时间了,现在猛然的在她复杂的表情中看到了这么一丝害怕的情愫,雪茜觉得自己似乎也被感染了一般,觉着真的就有那么恐惧的事在等着,等着自己这么一干人等朝着那个陷阱去跳。
“现在宫里的风向,大约不是向着苏皖晚就是向着皇后。可真的笃信我会怀孕的,却没有几个吧。”沈心兰吹了吹茶沫子,抿了一口茶水,又嫌烫,放下了杯子,继续说道。
“可苏皖晚再怎么的算计,也不会真的当我会怀孕,一来这宫里都在拿我的出身说事儿,断定了蒋煜梵不会让我这么一个‘胡女’留下血脉,二来,如今蒋煜梵一颗心都挂在了她苏皖晚身上,哪里有时间来管我?就算是我那日去书房的事儿被她知道了,她又怎么会想到那一层上面去?须知早年我就拦过一会人,叫她和李芸香坐了一晚上的冷板凳,现在也不差这一回。”
“至于皇后。”沈心兰顿了一下,又接着说“皇后可是个聪明人,一张脸变得飞快,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她当我有用的时候自然愿意同为结盟,可我现在自身难保,她又怎么可能牺牲自己的利益来帮我?我同她不过是面子上的交情罢了,她可能想过我勾/引的意思,但怎么也不会笃信我这一胎绝对会有孕,且专门在这个不稳定的时间派人来气我,按照宫里人的手段,绝不会是打草惊蛇。”
这一番话,让雪茜背后忍不住流下了冷汗,的确,这宫里的女人更多的是用一些阴招,表面上课还是大方端庄的宫廷贵妇,怎么也不会用这么不入流的招数,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雪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您是怀疑……是宫外的?”
“我有这个想法,但是不敢十足的确定,毕竟我也只是猜想,按道理来说,我本家不过是个户部的员外郎罢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职位,且也只是侄女亲戚罢了,不是直系,没有什么好图谋的,这背后究竟是为了什么?别的我倒是不害怕,我只担心……”
沈心兰摇了摇头,“我只担心王爷的事情会败露,当初王爷能逃过一劫都实属不易,现在忍辱负重也是为了将来,可万一现在因为我的事儿暴露了,那便是得不偿失。
经沈心兰这么一说,雪茜心下也是一片的凉。
这宫里,这宫外,能有这样的本事,手眼通天还能不激起一点风浪的,就只有两个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