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兰在回程的路上,一直在想着刚刚那两个宫女的事儿,雪茜向来是最懂沈心兰的一个,她见沈心兰在思索,便笑道:“娘娘是在想那两个丫头的事儿吧,也不怪娘娘,那两个丫头确实是有点本事,也不怪娘娘一直记挂着,就是奴婢,也记挂着紧。那两个丫头,确实是两个聪明人儿,娘娘想着也是应当的。”
沈心兰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本宫看上了那两个丫头了?”
雪茜笑道:“奴婢虽愚钝,但娘娘的心思,奴婢还是猜的准的,娘娘不会对没有新曲的惹那么的和蔼,那两个丫头年岁不算大,但机灵的很,一看就是用心培育过的,只可惜,那招数阴损了些,那两个丫头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子惧色,一瞧就知道是被逼狠了的,这样的丫头,只要稍微施恩道正确的地方,就能让她们死心塌地的。”
沈心兰笑的越发的灿烂,捂着嘴,等笑的不再花枝乱颤了,这带道:“银海,你瞧,雪茜真是猜进了我心窝子了,这丫头,平日里我也没教过她什么,怎么这一下就猜的这么准确了呢,真真是叫我想不明白啊。”
银海道:“雪茜姐姐最是聪明,是银海不能比的……”
察觉到她有些低落,沈心兰安慰性的摸了摸她的后背,柔声道:“你也不用那么担忧,雪茜她是从小学的那些,你从小学的就是暗杀刺杀之术,这便是雪茜比不上你的地方,她虽也擅长武术,可终究是没有你厉害的,你莫要这样的低落了,看着叫人没来的心疼。”
沈心兰的手和温暖,摸在身上,像是母亲一样。
银海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可沈心兰的手,就像是曾经,她还在襁褓中时感受到的那一份温柔,温暖的几乎能让她融化了。
“主子,是银海的不对,银海不该惹主子不高兴的……”
沈心兰见着小孩这么别扭,笑的越发的灿烂。
“你这小屁孩儿,还真恼脾气了,回去扣了你点心。”
银海羞涩的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心里空落落的地方,已经被温柔的填满了,是温暖的,金色的光芒,只属于一个神采飞扬的人的光芒,温暖的让她无法放下。
“好了好了,悄悄,咱们的丫头就是好,一点儿也不娇气,那柳局水榭的丫头,可真是难缠的很,一个个明明是奴才,却跟主子一样,处处摆谱儿,真叫人看了不喜欢。”雪茜想到那个叫菲英的宫女,浑身都不自在,并不是那个叫菲英的得罪他了,而是那个人周身的气场,让她十分的不舒服,浑身上下都是一股透气取巧的感觉。
这便是她最嫌弃的一众人了。
沈心兰见雪茜面色一凝,笑问道:“怎么了?在想哪个?”
雪茜嘴巴一撇,道:“那个叫菲英的,主子,若是真的要把柳局水榭的丫头挖走,那个叫菲英的,可千万别挖走了,她浑身上下都叫人不舒服,一看就是个随时随地会出卖主人的,这丫头不安全,又躁动,浑身上下都是野心,叫人不爽啊。”
沈心兰笑道:“怎么,你才跟别人见了一面,怎么就跟冤家一样?”
雪茜撇嘴,不做回答,沈心兰知道,这是她对对方的鄙夷达到了一个极致。
倒也怨不得她看不起那个丫头,她是在是太过不讨喜了些,算计都写在了脸上,就算是真的傻子也不会吃他那一套。
三人说笑着,一路回到了梅苑小筑。
可才进园子门,就看见宫人们东倒西歪的,在院子里偷懒。
雪茜是管事呢姑姑,最见不得别人偷懒,当即便冲上去,厉声道:“一个个都干什么呢,领的月例是让你们吃干饭的吗?雨儿,花浇了吗?熙儿,药煮了吗,小德子,这杂草拔了吗?叶子灰尘可扫干净了,一想都没有做,偏生子啊这里晒太阳,可真是好兴致啊,看着真是叫人羡慕的很啊,白领了月例,就这么享受?”
小德子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雪茜姑姑,这催命一样是做什么,又不是不做了,又不是不做了这宫里就住不下去了?再说,皇上也不来,也没见别的娘娘们来走动,就是那孙宝林,也被管得紧紧的,没见有谁来做客,那还要做什么,这打扫也费劲,还不如不打扫了,反正又不是不能住人,看不下去就闭眼不看了就是。”
雪茜听得头上直冒青筋,忍着才没吼出来。
“胡说八道,这是什么鬼道理?你再吃饭也长不高个子,你就活活饿死了不成?”
小德子一听,干脆二郎腿一桥,不管不顾,只睡自己的去了,雪茜一个个的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