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苑小筑把人都赶走了后,冷清了不少。
但事实上这也是沈心兰计划的一环,既然李修仪能知道她有大几率怀孕的消息,那就代表,她的宫中,绝对有舌头,可要是为了抓一个舌头而闹得满城风雨,就得不偿失,最好的方法,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走一个。
沈心兰望着空旷的梅苑小筑,撑着下巴,看着风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默默说道:“果然,还是太安静了些啊。”
整个梅苑小筑现在只剩下她、银海、雪茜、桃子、李子一共五个人,着实看着有些可怜。
沈心兰望着风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难得一个人,我反而觉得太安静了,太过无趣,果然是贱性都起来了啊。”
雪茜笑道:“娘娘在想什么呢,就咱们,不是更好吗,咱们一起吃点好的,围成一团,谁也不去说,谁也不知道。”
沈心兰道:“也是这个道理,走,今儿咱们驾个炭炉。烤点好吃的,也省的每日都吃那些厨房送来的,那都是照着苏皖晚的菜谱做的,一点儿也不合我的胃口,还是自己做的好。”
银海拍了拍手,冲了出去,不过两柱香,就提着两只断了气的兔子跑了进来。
雪茜见了兔子,眼睛都在放光,忍不住一下就冲上去夺下了一只兔子,跑进了厨房。沈心兰笑她是恶鬼投胎,她也只做了个鬼脸,少有的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
是呀,她虽然是掌事姑姑,可也是二十岁不到,也是花一样的女孩,还是可以任性撒娇的年纪,银海就更不谈,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成长期,桃子李子两个贪吃鬼就更小了。
不知什么时候,沈心兰都把她们当做了成年人来看待,事实上,大家,都也还只是孩子,不该在这个年纪承担这么多。
这个年纪,应该临风窗下,绣花织补,描画练字,享受闲散舒适的人生。而不是在这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勾心斗角,每日都想着怎么同别人斗下去,怎么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活下来。
身沈心兰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去管那么多,把一切都抛到脑后,只享受这一刻,今朝有酒今朝醉。
正想着,雪茜银海二人端着片好了的兔子进了屋,五个人关上了房门,升起了炭炉,看着兔肉在炉上烤的滋滋作响。
兔肉并不是多好吃,甚至有些油腻,可吃的不是兔肉,而是一份心。
五个人,没有一丝阻拦,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不带半分阻拦。
也该是这氛围好得很,桃子吞完了一只兔腿,突然一巴掌扇在了李子身上,又扇了自己一巴掌,又哭道:“我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偏偏跟你是姐妹,你总跟我添乱,人又跳脱,我总担心哪一天你就没了,总是要把你留在视线之内,生怕你出了什么事儿,可你这个不省心的,偏偏要折腾我,我正天都提心吊胆的,都是你这个额闹心的害得,偏偏我又舍不得放手,都怪你,都怪你!”
说着说着,桃子哭了出来。
她和李子不是亲姐妹,她们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孤儿,从懂事啊那一天起就是相依为命。桃子大李子三天,虽然只是三天,但她也尽心尽力的坐着姐姐该做的事,对李子非常的负责,可李子没有桃子那样早熟的性格,虽然也懂一些东西,可毕竟不能像桃子一样,沉着稳重。
二人一边哭着,一边抱在了一起。
李子从没见桃子这么失态,也跟着哭了起来:“桃子,你究竟……究竟憋了多久啊……”
“我憋了三年了你知不知道啊,想哭不能哭,我要是哭了你就真的怕了,我不能让你也担心害怕,因为我是姐姐,姐姐就是要保护好弟弟妹妹们啊。”桃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的沈心兰一阵一阵的心疼。
这样的姐妹情,是她一辈子的奢望。
而第二个哭出来的,是雪茜,这是身心兰玩玩没想到的事儿。
“主子,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父亲,被叛徒害了,我们府里的大师兄,大师姐,竟然亲手害了我爹!我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最敬重他们两个,爹也是把他们二人当做亲生骨肉来看待,不愿意让他们受哪怕一定点的委屈,可他们能,竟是这样的报答爹,我不甘心啊,凭什么爹要被这样的对待!”
雪茜说着,眼泪秫秫的往下掉,一滴一滴的砸在了炭炉上,被猛地气化,只留下一点白色的痕迹。
“我,我竟是不知道,是委屈你了。”沈心兰有些自责,她把他们当家人看待,自然要安抚好自己的家人,就像是雪茜,她对自己是掏心掏肺,而她竟是不能帮忙分担她的悲痛,这让她自责。
宫中这个黑暗的地方,若是想活下去,唯有相互扶持,相互取暖。
沈心兰知道,只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