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晚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放下好好的淳亲王正妃的位子不要,来这宫里做一个妾室,这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来也是巧合。
原本的太子妃人选,并不是现在的皇后虞可人,而是一个小世家的女儿。
蒋煜梵天资愚钝,若不是原太子意外身亡,大统的位子这辈子都轮不到他来继承,先帝爷早在他十三岁那年就为他规划好了日后闲散王爷的人生,给他定下了一个家世好听但没有用的亲事。
苏皖晚就是瞧中了那原本定下的钱家姑娘娘家薄弱,可任由她欺负,这才乐意委身为妾。可万万没想到,这事情来得这么巧,太子意外身亡,蒋煜梵草草的被推上了储君之位。先帝为了巩固蒋煜梵的位置,竟是派出了暗卫,将那钱家姑娘杀害在闺房之中,又随意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让钱家惨遭灭门,顺理成章的又让虞家接下了皇后娘家这么一个金子做的门面。
虞家可不比钱家小门小户,那是正正经经的世家大族,盘亘百年有余,若不是苏皖晚在后宫受宠,连带着让前朝的苏家人也沾光,不然就是追在后面几十年,苏家也追不上虞家的脚后跟。
虞家势大,苏皖晚避其锋芒,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个妃子,可她哪里是一盏省油的灯?为了能够坐上皇后的位子,她什么招数都用的出来。
这些陈年往事,宫里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是沈心兰,也是在王府中偶尔听曹先生提及。如今,要把苏皖晚拉下水,皇后是必不可少的人选。
可皇后到底能不能也进这个局,就要看江荷的表现。
沈心兰捏着性子同江荷磨叽这么多,也是为了能把皇后拉下水。方才说了那么多没用的废话,也是为了让江荷能够认清形势,她虽愚钝,但不蠢笨,这利害关系,以她在宫中混迹多年的阅历,也分的出来。
“娘娘的话,奴婢不懂,但娘娘的意思,奴婢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但具体,还要看娘娘的计策如何了,奴婢人微言轻,做不得主,也须得娘娘好好的讲一讲才是。”
“呵呵,姑姑果然是个谨慎之人。”沈心兰皮笑肉不笑的暗讽了她的芝麻胆子,可还是如实道:“若是要拔除这个祸害,少不得要有一个能同她分庭抗礼的人。”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江荷皱了皱眉,这话便是在问沈心兰是不是又要利用皇后的影响力,爬上皇帝的床了,她向来都看不惯沈心兰这样的行为,认为这是给皇族丢人。且在她眼里,皇后才是蒋煜梵的正妻,才是真正可以拥有蒋煜梵的人,她沈心兰算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侍寝的妾罢了,在她心中,就算是主子,也比她高不到哪儿去,是根本没有资格去利用皇后的。
也正是这一点,她看向沈心兰的眼神也愈发的不善了起来。
沈心兰听得出江荷话语中的不屑,可她也不准备辩驳,原本,她就是打了利用别人的注意,既然人家都指出来了,藏着掖着也没意思,还不如光明正大一点来的好,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再说,这也是给江荷一个机会,若是她不识抬举,那也怪不得自己要用一招离间,让她坐一坐曾经做过的冷板凳了。
“自然是想为皇后娘娘分忧,皇后娘娘这样的高贵,是断断不可能委曲求全放下身段去迎合皇上的,但本宫不同,本宫本就是一个侍妾的身份,做这样的事儿,也不会落人口舌,若是皇后娘娘帮一帮本宫,本宫自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姑姑若是愿意帮一帮本宫,本宫也必有重……”
沈心兰话还没说完,江荷直接站了起来,毫不留情面的冷下了脸,连一句“娘娘”,也懒得再客气了,直接语气不善道,“亏得你也是大家族养出来的,虽说是西域,那也是贵族之后,这样不知廉耻的话也讲得出来,怪不得别人说你是天生的淫、荡、了。你算是个什么身份,敢向皇后娘娘提出这样不知礼数的要求?皇后娘娘也是你这样的人可以高攀的?自该认清身份,若是真心想要侍奉皇后娘娘,就该克己复礼,好好的学一学三从四德,在宫中为皇后娘娘欺负,而不是整日里的勾心斗角,拉帮结派,那才是让皇后娘娘心烦!茶喝完了,奴婢该走了,你也不必派人来送。”
说罢,江荷气势汹汹的走出了梅苑小筑的大门,下巴抬得老高,像是个刚打了胜仗的母鸡一般。胸脯都比别人挺得更有体面。
沈心兰的笑容,从她转过身的那一刻起,就化作了一块坚冰,却也没改变,依旧是笑脸,只不过看着让人背后发麻。
“江荷,果然本宫还是高看了她啊,原以为还是个明白人,至少在宫里这么些年,看着死了这么多人,该也懂一些了,没想到还是个糊涂东西,我当她是个怎样的明白人呢,终究还是叫我失望,怪不得我要把她放去做冷板凳了啊。”
沈心兰喝了一口茶,重重的将茶盏‘嘭&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