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边,菲英浑浑噩噩的回了柳局水榭,虽是走到了大门,可半晌也不大敢进去,别无他说,乃是今日同桃花杏花那两姐妹吵嘴之时早已撕破了脸皮,如今若是再见面,自然的是有些尴尬。&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别的不说,光是提起梅苑小筑四个字,脸皮都要丢没了。
现下菲英只站在门口,临门一脚就能进柳局水榭的院子,只不过这临门的一脚,是落也不是,部落也不是。
好半晌,等的路过的宫女都用奇异的眼神盯着自己后,菲英终究是忍不住,还是跨出了哪一步,之时人还没到院子里,那尖酸刻薄的声音就从回廊的拐角处传了出来,那声音尖酸像是指尖在玻璃上划过,只叫人牙根儿都酸掉了。
“哎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的菲英姐姐吗?不是攀上了高枝儿吗?怎么就一个人回来呀?哎哟,这可不算风光啊。”
来人正是桃花,如今换了一身石青色绣柳叶的上襦,下身套了一条靛蓝色间红的八破裙,一头黑发盘在头顶,垂下来几条小辫子,眼角不知是用了什么,画的朝上高高挑起,瞧上去却不甚娇俏,反倒是多了几分凌厉,叫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厉害的人物。
如今见了菲英垂头丧气的回来,心口沉积了一上午的郁结之气在这一刻就挥发了个干净,见菲英不快活了,她自己只觉得神清气爽。
菲英阴沉着脸,像是炸了毛的小动物一样,戒备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撇了撇嘴,表示自己并不想去理会,只想着能回房好好的休息一番。
今日她在沈心兰处,被杀了个搓手不急,整个人到现在都有些恍惚,好在她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有所准备,可以接着这个机会调整一番。
可桃花哪里是愿意轻易放过她之人,眼瞅着菲英走到了回廊准备通过回廊回房,桃花便抢了一步走到了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菲英忍下了她的挑衅,只当自己早上招惹别人惹来了现世报,是自己改受着的,强忍了一口气,朝着旁边走了一步。
可她越是退让,那桃花就越是紧紧相逼,更是随着她走,每一次行动都一定要挡在她的面前,不让她能好好的回房。
一次两次还好,这次数一多,就说泥巴捏的人还有三分火性呢,更何谈是菲英这个本就吃不得亏的人?
她看着三番五次主动挑事的桃花,终究是耐不住了性子,冷着脸,却是笑了出来。
“你才问我算不算的的上风光?算不算得上风光,就不劳烦桃花妹妹。费心费力的替我思虑了,桃花,妹妹何不想想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都是泥菩萨了,还来可怜我做什么呢?我好歹也不是泥巴做的,这过江啊,乘船就行,再不济也能游过去,可不像你进了水,可就跑的没眼儿。”
菲英的嘴巴也不是什么软和的东西,向来都是不吃亏,也就今日再沈心兰哪里被杀的措手不及熄了火,若是在平日,向来都是要说的人心悦诚服,又或是不带一个脏字就能挤兑的别人自惭形秽,哪里是桃花能逼得过的?
如今这熄了火的嘴巴上冒了火性,把嘴里的油全给点燃了,气势汹汹的就朝着桃花甩了过去。
桃花本事想痛打落水狗,可落水狗没打着,却招惹来了个厉害的活夜叉,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只得磕巴的骂道:“只的你什么意思?哎,我觉得你这人真是有趣呀。不过丧家之犬罢了,还在这这么神气的,你当你是谁?”
菲英见她自己主动来挑事,自己却先熄了火,愣了一下,只觉得她好笑,放肆的笑了出来,哈哈哈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了好几圈,爽脆的不见熄灭。
“我是谁?我是这柳局水榭宫女,也是这柳局水榭的管事,虽是没有腰牌和正式名分,但是娘娘口谕,娘娘吩咐我,在这柳局水榭中行权,谁也别故意没事找事儿的来惹我,不然,我可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这最后一句话,就是说给桃花听得。菲英为此还不屑的白了她一眼。
这一眼,也彻底点燃了桃花心头的火气,她本就不是什么能忍耐之人,加上同菲英天生的不对头,此刻也不管是不是自己主动挑事,竟是不管不顾的闹了起来。
她知道菲英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身份和前程,既然前程和自己一样,那桃花就从身份上下手,菲英的确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在柳局水榭行权,同掌事姑姑一样有相当的权利,可她也同她自己说的一样,她没有腰牌和正是的名分,这是因为李修仪的忌惮,故意留了一手,让她名不正言不顺,也正是因为如此,桃花才敢多次挑衅与她。
若是正式的有了名分和腰牌,那她便是板上钉钉的女官,而桃花此刻只是个普通的宫婢,女官和宫婢之间虽说不是天壤之别,但那差别也觉得不小,至少一个掌事姑姑就能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