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梦的警告让我更加的害怕了。
我偷偷往后瞄了一眼,绮梦一如既往的是个冰山脸。
为了自己不在漂亮妹子面前出糗,为了找到老蔡口中说的我“丢失的记忆。”咬咬牙就过去了。
车开动了。
很平静地行驶了五分钟,我提着的心渐渐放松下来。毕竟一直保持着警觉实在太累人了,不如把一切都忘掉,告诉自己只是在一辆普通的公交车上。
我发现自己擅长自我安慰。
我把头转向窗外,车往前行驶的很快,近处的景物刷刷刷很快超过只留下残影,远处的则一切正常,天也蓝的很纯净。
“这是什么……”
虽然只有一霎那,车就转弯,建筑物遮蔽了我的视线,但我还是清晰的看到刚才经过的广场上有几个红皮小鬼正把几个赤-裸的人推向沸腾的油锅。
那几个赤-裸的人不断挣扎着,脸扭曲的不成样子。
但速度实在太快了,就一眨眼的时间,仿佛那个画面就是我脑子里自己灵光一现,外面的世界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问绮梦:“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绮梦掏出手机打了一行字,“别说话。”
被人轻飘飘一句堵了回来,但我更加坚信了我真的看到了鬼差推亡魂下油锅的场景。
刚刚忘记的恐惧又再次浮上心头,我头皮发麻了起来。
这时,车子到了一个中间站,停了下来。
车门开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秃顶中年男人上来了。
他大腹便便的,最大号的西装穿在他身上不成样子,但面料与做工都很用心。一看就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商人。
但他的脸却画了两坨厚厚的腮红,几乎把他圆饼似的脸全部盖住了。眼睛也话了浓重的眼前,头顶上所剩无几的几根毛打了厚厚的发蜡,一根根油光瓦亮的。
他朝我走过来,视线一直平视前方,而他的前方,什么人都没有,他就直直的盯着中间那条没有站人的过道,脸上的神情也十分麻木。我觉得奇怪,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
绮梦掐了我一把腰上的肉,说道:“别盯着别人看。”
我连忙收回视线,脑子里也记起来那种怪异的妆容是怎么回事了!
那是殡仪馆的化妆师为了让死者体面的死去,故意用夸张的方式画的亡者妆容,也就是说,那个中年男人,其实是个死人。
想通这一节,我捂了捂心脏的位置,还在跳,我还活着。
好的,现在是第一个鬼了,也许要加上司机,那这车上现在有两个了。
那中年男人做在我后面,我感觉一直一双视线在盯着我的后背看,但我一直不敢回头,我慢慢呼吸加重了。
听老人说,人的肩膀上有看不见的两盏灯,是你阳火的象征。当晚上有人叫你名字或者说当你觉得背后总有人再看你的时候,千万回头,那些污秽东西会把你的灯拍灭,到时候你就防御不了那些鬼魂,他们就会趁机做乱了。
以前就算身为灵异杂志编辑,这样话我都不会信的,但现在原本以为不存在的东西一件件出现在我眼前,我的世界观都在崩塌重建。
忽然有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能感觉出是绮梦的手,因为很柔软,也很小。
绮梦的手似乎有宁神的能力,我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公交车无声无息的向前,又到了一个站。
这次上来了一群人。
他们有年轻小伙子,老人,妇女,浓妆艳抹的女白领,甚至是小孩。
他们无不都死气沉沉的,嘴角向下挎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女白领先走过我的身旁,一股冲鼻的香味和臭味扑面而来。那种臭味我只有在我家里突然死了一只老鼠之后才会出现,她双腿间还流下一滴乌黑的血珠,顺着大腿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然后滴落在地上。我下意识的往里面缩了缩。
小伙子和那个小孩子坐在了前排的位置上。那个老人却在我面前就停住了。
车发动了,她扶着杆子,身体一随着汽车的摆动晃动着,一副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
这个时候公交车播放起来给老弱病残孕让座的广播。“尊敬的乘客,请您给老弱病残孕和抱小孩的乘客让座,多谢合作。”我牢记绮梦的话,屁股不能离开座位,再说现在还没坐满,怎么着我也不能让位。
虽然脑子是这么想的,但广播一停,我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要站起来了,绮梦在后面死死压住我的肩膀,但我的屁股还是逐渐抬起来。
我惊慌失措,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老太太,只见她咧着嘴充满恶意的笑容看着我,发出阴恻恻的笑声。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