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赴佳妮的约,我把压箱底的西装都拿了出来,许久不穿已经皱巴巴的了,我急忙跑遍左邻右舍去借电熨斗,等我借到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柳馨当我熨了衣服。当时买的时候还嫌宽松,现在穿已经恰好了。
我准备出门的时候,柳馨拉住了我,和我说:“我要跟你去。”
“你跟着去干嘛?”
她脸红红的,仰起头看着我:“任务。”
我差点都忘记了她还有个监视我的任务,只能苦笑着答应。
不管柳馨对我多好,可我在她眼里,到底还是个嫌犯。
但到了地方,她却不愿意进去了,振振有词着:“老情人见面,我过去算怎么回事?当电灯泡吗?”
这话你怎么不在你跟来之前说?
她指了指透明的玻璃墙,佳妮就坐在那里,“我在这里就能看到你。”
我看了眼柳馨,看来柳馨非要跟我来,只是为了监视我而已。
我走进餐厅,就有一个老外侍者帮我拉开门,我记得这种外国餐厅都有给小费的传统,于是我从口袋掏出一张二十块的,五十块的我心疼。
那侍者只是对我微笑着,并不收。
我一个人在这里尬住,但这几天什么劲爆的场面我没有见过?整了整衣领,面不改色的走了进去。
“佳妮。”
“你又迟到了哦。”
手表的时针和分针指向的时间是七点五十,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怎么就迟到了呢?
佳妮轻笑道:“和女士约会,不提前半小时就算迟到哦。”
我坐了下来,一名侍者立马递过来两本菜单,“还有这种说法?”
“是哦。”
“那我下次注意。”
我翻了翻菜单,靠,全法文和英文,没有一个中国字。
我合上菜单,尽管我看的懂英语,但我还是不想点了。
佳妮看出来的异样,问我:“怎么了吗?”
说着她也翻开菜单,然后就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吃吧?”
我摆摆手,冷静道:“不用。”
“那好。”
佳妮点了几个菜,无非就是鹅肝鱼子酱松露什么的。
西餐这种东西,需要端着吃。我和佳妮都吃得很慢,但她显然得心应手多了,我则像餐厅里钢琴师演奏的乐曲里一段的杂音,与环境格格不入。
在主菜上来之后我佛彼此都沉默很久,这次又是佳妮先开口:“阿兴,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我一惊,连称呼咋都换了?
“什么?”
“我都知道了。375路公交车,你是唯一幸存者。”
我切牛排的手一顿,佳妮没管我继续说,她指了指我的右手手臂:“那里有一个你大学叛逆时纹的纹身,我还记得形状样子,所以新闻报道的时候虽然把你的脸打了马赛克,但不幸,那时候你穿着短袖,被我看到了。”
我无语凝噎,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承认:“没……啊……怎么会……不是我啊。那个时候我上班呢……”
她越过桌子,把我脸抬起来:“你一说谎就结巴。”
我不敢看佳妮探究的眼神,可她的声音,还是在我耳边响起了:“看着我。”
我鬼使神差地转过眼神,对上佳妮的眼睛:“我……”
“跟我说,好吗?我和你一起分担。”
我躲避不过。佳妮放开我,身子回到座位上。我叹了口气,躲不过了。
……
我讲了很久,讲到惊险处还要喝酒压压惊,就这样,一瓶一千多的红酒被我不知不觉喝见了底。
佳妮的表情也从关心变成震惊到最后的不可置信。我问,“是不是很假?”
“但我信。”
我凄然地笑了笑。
佳妮沉吟了一下,问我:“你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