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我捂着头,睡过头的头疼让我有些烦闷,肚子也在抗议了,我起身,随便套了个薄外套,就准备出去吃饭。
走出卧室,就看到吃饭的桌子上摆上了一个罩子,里面放着两菜一汤,我揭开罩子,一个碗底下压着一张纸条:给你准备了早饭,记得吃哟!
我看着柳馨留下的那个颜文字,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她脸做这幅表情的模样,脸上不觉带上了笑意。
将纸条塞进口袋里,坐下来开始吃起早已经凉了的饭菜。
……
离我前往冥土已经过去三天,这三天之内的平静居然还让我不适应。
虽然事情已经划上了逗号,因为没抓到老蔡之前我的生活不可能真正回到正轨,但有这短暂的平静,我已经很知足了。
这几天,我也有了一些精力去关注网络上对这宗“诡异小说杀人案”的态度。警方那边,由于事情已经脱离了正常的范畴,所以处理的程序不能向普通案件那样曝光进度,所以警方一直严密封锁着消息。
这引来非常大的波澜,柳馨偶尔打电话给我都是在说孙队的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头发。
而编辑部那边,也不可能回去上班了,毕竟那里有人因我而死,虽然不是我杀的,但还是会心怀愧疚,这几天偷偷去看望了一下吕建平的家人,五岁的孩子兴许多生死没有太多感觉,但他留下的妻子和老人,让我一秒钟都不敢多待,留了一万块钱,逃似跑掉了。
还有“礼物盒杀人案”和“博物馆弃尸案,”这两宗案子真真切切地和我有莫大的关系,因为是我提出的创意,我连看都没敢去看,托着孙队给受害者家属送去点钱,虽然无法让死者复生。但也算安慰了自己,给自己赎罪了。
这一天,我一觉睡到了中午,我的手机响了,才把我吵醒。
三天前的一系列经历让我对手机铃声都有些过敏,因为那几天中手机一响就没有过好事。
“喂?”
“阿兴,是我。”
“你怎么换了号码?”
电话那边的佳妮语气雀跃:“因为也准备到江海定居啦!所以就换了个本地的号码……”
“你要在江海定居?那你首都的事业?”
“我是已经在江海住下了哦。至于什么事业的,作家在哪写都无所谓吧,只要按时交稿就可以了。”
“如果你喜欢江海的话,这里也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嗯,一起出来吃个饭吧?上次的饭都没有吃好就被打扰了。”
我看了下表,整好是饭点:“好啊,那这次随便找个地方吃吧,就别那么正式了。”
“嗯。”
挂了电话,我换上衣服准备出门。
我这次我提前了一个小时就到了我们约好的地方,我四周看了看,没有佳妮的影子。
我走进饭店里,服务员就立马跟了上来:“您好,几位呢?”
“两位。”
“那需要现在点单吗?”
“不用了。”
“好,有需要了随时叫我。”
我给自己到了一杯滚烫的茶,还没有喝完,佳妮就款款而来,穿着白色的棉布裙子,脚下一双简单的运动鞋,头发也变成了中长发,我恍惚间觉得我记忆里的佳妮似乎与现在的佳妮重叠。
“这次你居然没有迟到哦。”
“是你来得太早了。”我收起心中的波澜,指了指手表给她看,她微笑着不说话,“不说这个了,先点单吧。”
“嗯。”
……
饭吃到一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但又害怕破坏气氛,所以一直犹豫着不敢说,佳妮看出我的别扭,问道:“怎么了?”
“那个……”既然被问到了,也干脆顺嘴说出去:“你上次说,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蔡志?”
“你还提这个呀,上次没说完我就被抓走了。”
“那不提了。”我苦笑一声。
倒是佳妮主动开口:“唔。上次我问你还记不记得你在深山里跟那群土著拍过一张照片?”
“有。”
佳妮喝了口酒,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蔡志就是其中一个土著。”
“不会吧,那些土著连话都不会说。”
“距离你去往深山到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
“十年了吧……”一说出来,我也终于察觉到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我爸妈也去世了十年了。
“十年,能改变很多的。”
“那他为什么说要找我复仇?还说我忘记了什么”我说,“明明我就是住了一晚就走人了。这段记忆我很清晰啊。”
“除了蔡志自己,谁知道呢。”
果然这种话题会把一些愉快的心情完全破坏殆尽,我干嘛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算了不说这个。”
我一摆手,打算结束这个话题,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