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着这样的吐得六神无主的季流年,眼神中有些忌讳,缩手缩脚的,不敢再上前。
旁边的服务生,看到这种情况,不待沈希望吩咐,连忙伸出手,驾着季流年大半个身体,两人走向电梯。
入了套房,还不待沈希望插上房卡开灯,季流年已经靠着墙,浑身无力瘫软的倒在地上。
“帮忙把他扶在床边。”沈希望吩咐后,放好浴缸的水。
“沈小姐,还需要我帮忙吗?”服务生看着忙碌的沈希望,询问道。
“如果可以,去厨房弄点醒酒汤给我!谢谢!”沈希望吩咐后,来不及顾整理自己,又打了一盆热水,给季流年清理。
“好的,我马上去!”服务员离开,处在电梯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果然,季总和这位小姐的关系,真实非同一般啊,想来,这位小姐,便是季总的女朋友吧?
应该是这样,服务员这般想着,慢慢走出电梯,去厨房交代醒酒汤的事。
“季流年,好些了吗?”沈希望悠悠的给季流年灌入醒酒汤,看着他跪在马桶边呕吐,心疼的给他顺着背。
“呕……呕……”待胃中的酒吐的差不多,季流年的意识也渐渐清醒,身边的人,不就是他爱到无可奈何的希望?
他想对她说什么,又觉得现在的自己,太过于难堪。
从来没有想过,他这样不堪的模样,会被她见到。
在她的面前,他一直如骑士,从来都是保护着她的,从认识,到现在。沈希望可以欢笑痛哭,肆无忌惮,但是季流年必须儒雅俊朗,谋略无双。
一瞬间,季流年有些自我麻醉,他多么希望,她不在他身边,没有见过他这样的模样。
可是看到醉酒后,悉心照顾他的她,他的心中,又生出一份欣喜。
这样的矛盾的感情,扎的他的心疼。
“希望……”他吐干净,一个倾倒,就扑在她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的腰。
沈希望身子一僵,感受到他的情绪,随之身体放软,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他脑烧的晕晕的,但是理智却无比清醒,他紧闭着双眸,睫毛微微颤抖着,像是蝴蝶的翅膀,随之,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希望,他都已经这样侮辱你了,为什么你还是心心念念都是他?我有什么不好,如果当年我能勇敢的表白,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为什么,你要这样糟蹋自己。
“希望,你知不知道……”季流年想要说什么,打了一个酒嗝,希望连忙拍打着他的背,突然间,心乱如麻,粉饰太平的打断他的话,“流年,你不舒服,就先不要说话!”
呵呵,听到希望的话,季流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她在装傻吗?
她的话,让他那么痛,如刀,刀刀见血,可即使把血割去,你还是在我骨里。
季流年慢慢的闭上眼睛,任由所有的悲伤的情绪席卷全身,我多么想扳着你的肩膀质问,为什么偏偏是唐漠谦,那个冷漠的,对你不屑一顾的唐漠谦,为什么你不能爱上我?却又怕得到更失望的回答。
所以只能折磨自己,也不肯伤你一分。
不愿让你为难,是我最后的宽容。
抱着季流年的沈希望,能够感受到他瞬息百变的情绪,却什么也不能开口,只能慢慢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像夏天的风,无比的轻柔。
他的思绪百转,她揪心着,生怕他戳穿两个人平淡的关系。
从当年在孤儿院相识,到后来她参加的每个活动都有他,到了他回国,迫不及待的寻找,她太白目,也知道了。
季流年,不是其他男人,是她的青梅竹马啊!如果他真的表白,她真的不知道,要怎样说,才能保存两个人之间这样的关系。
于是,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你不言,我不语,看似静若无言,却早已千言万语皆诉尽。
他抱着她腰的手那个滚烫,像是要熨烫进身体里,那暗暗发力的动作那么折磨,却是一句为难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原来,此生李季流年能够遇见沈希望,竟已经花光了所有的运气。
良久,他的头脑,从浑浊,到清晰,又迷惑,转而变成平静。
她的心中,有着浓浓的抱歉,想说什么,却在他眼神平淡的那一刻,恢复云淡风轻。
原来,他们都有着这样的默契粉饰太平。
“希望,脏死了,你先出去吧,我洗澡!”季流年从希望怀里坐起来,身子还有些头重脚轻。
“季流年,你不会淹死在浴缸里吧?”害怕他不能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