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出了口气,乔治皱眉看着疗养院那边发回来的报告,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有想过云澈他们会发现自己的身份,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但他是绝对不可能让他们与疗养院里的人接头的,只能采取下策,先让人开不了口再说。
只是此事大大打乱了他的步调,有些东西还没有做好准备,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他这里还满脑子心烦意乱,却听门突然被敲响,神色不由一变,猛地站起身来。
这个地方他谁都没有告诉,是谁会在这种时候来敲他的门?
想归想,乔治还是走到了门口,握紧了经过餐桌时顺手拿的水果刀,随后才开口:“谁?”
“我。”
门外的人先是蹦出一个字,随后可能觉得不够清楚,又补充道:“严麟。”
乔治神色一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自他被送到国外之后就没了严麟的消息,现下这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再者说了,他现在已经换了身份换了相貌,一般人绝对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这个人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门外人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又敲了下门将人的思绪唤回来,才再次出声:“有事相商。”
这人的声音一向浅淡的听不出情绪,乔治攥着门把手的手收紧了些,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打开了门。
他是有一瞬间想过严麟是不是唐漠谦那边派过来的,但是想到这人帮着自己做过的事情,单就绑架一事唐漠谦就不可能找他合作,故而接着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门外只有严麟一人,这让乔治心中稍稍安定了些,面上却看不出什么神色变化,只往后侧了下身:“请。”
走进玄关,严麟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面上情绪略复杂:“没想到乔治先生竟然住到了这里。”
乔治漫不经心的样子将水果刀放回去,接着漫不经心地问:“我姓侯,乔治先生是谁?”
严麟先是愣了下,随即面上现出一丝笑意:“是,侯先生。”
乔治显然没想到这人竟然就这么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很是意外的看了人一眼,随后意识到自己神色不妥,才抬手示意人坐下以作掩饰,边问:“严先生怎么知道……嗯?”
话虽然没说完,但是明显是在问身份问题了,严麟显然早就想到这人会这么问,不紧不慢道:“我毕竟在先生身边跟了不短时间,您的声音相貌虽然有所变化,但是在我看来,从些许习惯上就能认出您。”
“哦?”
见乔治面色明显不信,严麟笑笑,指了指墙上:“除了您,应该没人会把约翰?萨金特的画与吴道子的画放在一处。”
看着墙上明显风格不符的两张画作,乔治面上神色变换了半晌,才又道:“你从哪里得到消息的?”
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我会在这里出现的?
毕竟身份一直都是保密的,如果不是有消息来源,怎么会回来这里,又怎么可能看到墙上这两张画?
对上乔治疑虑重重的目光,严麟粲然一笑,缓缓开口:“乔……侯先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了?”
乔治脸色变了变,盯着严麟的目光依然灼灼,只是终于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只道:“非常时期,总归要小心些。”
严麟点点头,没有接话,心中却是大大松了口气。
乔治的Xing子他不敢说最了解,但是“极端自负”这种东西怕是刻在这人骨子里的,就算是换了皮囊,这一点也不会变。
果然,自己不过是稍稍激了他一句,这人就把本该有的防范心都拿去喂狗了。
虽然对人还有些猜忌,但是严麟之前那句话摆在这里,乔治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换了问题:“严先生许久不露面,现在来这里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露面候先生不知道原因么?”
严麟面上适时露出一丝怨恨之色,冷声道:“唐家的势力有多大您应该最清楚,我之前帮您做了哪些事情,您不会觉得唐漠谦还会原谅我吧?”
听出这人话中对自己的不满,乔治的脸色略有尴尬,半晌才又道:“那你现在……”
一句话没说完,严麟突然抬起手来止住了乔治的话,随后面上勾起一个笑容,这才又道:“我说先生,听说您最近将唐氏打压的厉害,您看还需不需要一个……”
听着这人突然改换掉的语气,乔治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前的防范之色也少了些,同样对着人扯出一个笑容:“严先生方才还是对我很不满的嘛,现在又说这个,就不怕再被我拖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