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有补丁的黑伞,外婆不舍的把我送去车站。这把黑伞无论刮风下雨或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外婆出门的时候都会撑着。
“元宵,以后这把伞你给你了,结过阴亲的人不好多晒太阳。”外婆把伞交到我手里。
接过黑伞的瞬间,一行行宛若蝌蚪一般的奇怪文字从伞下浮现出来。
这些字我明明一个都不认识,脑海中却有个声音清楚的把这些蝌蚪文都念了出来。
外婆对我高深的眨眨眼睛,“外婆穷尽一生,只学会了这把伞中的皮毛,参透了这把伞中秘密,或许就没人能再伤害你了。”
车子来了,外婆送我上车,我看见她苍白的老脸上,写满了担忧。
我的胸口狠狠的揪了一下,相依为命二十载,外婆把我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
我忍着泪坐到窗口,紧紧握着手里的黑伞,暗暗发誓“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一路通畅,晚上八点左右我回到西山医院,值班的老医生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自从我住进西山医院之后,就再没医生护士值晚班,病人有事叫我就成。
当然,这个诡异的医院里,一年到头也没几个需要住院的病人。
回到寝室,我开始感到害怕,西山医院里太安静了,仲夏夜的晚上连一声虫鸣也听不到。
想起墙壁那头就是有诈尸出现的停尸间,我更加心慌,连忙打开外婆给的黑伞,开始临时抱佛脚。
原来黑伞中记载的不仅仅是驱鬼破邪的咒语,还记载了许多从三国时期至今发生过的各种奇闻异事和一个女人的画像。
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裙,样式和芈月传里的差不多,墨发奇长几乎垂到小腿,手持黑伞,神情忧郁的迎风站在崖顶。
还别说,这个女人的模样和我竟有七八分相似。
我摸着自己的脸猜想,难不成这伞中的女子就是我王家的祖宗?
我还想继续看下去,可小腹的酸胀却忍不住了,没办法,人有三急。
厕所里的灯半个月前就坏了,我摸着黑找到一个蹲位,刚蹲下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屁股上一凉,滴到了什么东西,同时有一股铁锈的气味蔓延开来。
我伸手摸了摸,湿糊糊的,再打开手机一照,差点没把我吓晕,只见手指上血红一片!
鲜血还在滴滴答答的落在我身上,我提起裤子,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抬头去看,却还是被吓的差点尿崩!
女厕的房顶上吊着一个女人,眼珠爆瞪,舌头伸出三寸,直直的看着下方。
看样子刚死不久,她穿着西山医院的病号服,腿根处泊泊流出鲜血。
我尖叫着跑出去,完全把刚才从书里看见的那些咒语忘了个精光。
可凌晨一点的西山医院里,除了我这个值班医生根本不可能会有别人!
这里为什么会有女尸,她为什么要在这里上吊?
我疯了似得向医院唯一的大门跑去,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哎呦!”那个男人很瘦弱,被我撞翻在地。
我定睛一看,这个人我白天见过,就是外婆拒绝帮他的那个男人。
“元宵,你怎么脸那么白?发生什么事了。”顾安也出现在医院门口。
这个点出现在西山医院,有些奇怪,可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没想这么多。
“里面死人了!”我惊魂未定的拉住他。
顾安也是医生,比我年长三岁,已经是某甲级医院的主刀医师。
“什么病症?”闻言,他立刻严肃起来。
“不是生病!是上吊死的!”
被我撞到的男人一听,惨叫道:“上吊?是不是一个孕妇?完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冲进女厕,紧接着夜幕中回荡起他嘶声裂肺的哭叫声。
在顾安的陪同下,我再次返回医院。
丧妻的男子就住在附近村子,名叫刘旺,她老婆叫殷倩倩,新婚还不满一年。
顾安着急报警,刘旺则坚持要把殷倩倩的尸体抱回病房。
就在把殷倩倩从屋顶抱下来的时候,我突然感受到一股令人发寒的凉意。
不知何时,殷倩倩怒瞪的眼珠竟然转向了我所在的方向,嘴角夸张的裂开。
“当心!”我一把推开二人,却已来不及,殷倩倩张口咬在了顾安肩膀上。
顾安也被吓得不轻,跌坐在地上。
“老婆,你没死?!”刘旺明显受不了这样的大起大落。
“不,是她体内的蛊毒操控着尸体,蛊毒从牙齿传播,千万别被她咬到。”我把刘旺拉到身后。
“咯咯咯,我说过没有人能逃出去。”殷倩倩的嘴角几乎裂开到耳根,发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们都被吓得不轻,病房门口却又出现了另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截断了我们的退路——伺机的人头!
殷倩倩和人头都被那个叫秦玉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