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你醒醒,该出发了。”太婆用力把我推醒。
我的思绪还在阿珍的刀口下挣扎,豁然清醒,被吓了一跳。
山洞里射入了蒙蒙光雾,已经是次日清晨,身旁几个寡妇都做好了出发的准备,眼巴巴的等我。
阿珍还坐在昨晚上的那个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好像从未离开过。
这么说,我做了噩梦?
卧槽,这梦也做太真实了点!
太婆见我发呆有些担心,“王小姐,你没事吧?”
我感到浑身冰冷,裤脚管沉甸甸的,竟然在滴水,“我的衣服怎么有点湿?”
“正常的,洞里水气重,你看大家的衣服都湿透了。”太婆说着干笑两声,她的裤脚管也在滴水。
“对了,刚才阿珍说潭水已经下去了许多,足够我们憋气游到水底下的另一个通道。”
我听得有点蒙,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这个连走路都身形不稳的老人,“什么?你们要下水?”
“不是你们,是我们!王小姐,你是王婆的血脉,有些事情多少也懂一些,咱们这一路上多要仰仗你了。”
太婆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说完爬到潭水边“噗通”一下就跳了下去,其他寡妇也跟风似得,往潭水里跳。
我看的一阵发寒,梦中的景象又浮现脑海,不知在现实中,潭底是否还藏着那八十一具起尸?
远远看过去,白天的水潭不再是漆黑一片,反而非常清澈。
我挪动步子,想凑近看看潭底到底有没有起尸,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咦?这不是太婆从不离手的拐杖嘛?
怎么在这山洞里住了一晚上,太婆的精神气都像是变了个人,身体好的连拐杖都扔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忽然背后一个白影贴近,斜着眼睛朝我看。
“你想干嘛?”我惊悚了,阿珍不会又要从背后掏出一把出刀来吧。
“下去。”阿珍紧紧抓住我的手,从她掌心传出的冰冷瞬时蔓延到我的全身。
一个散神,我已经被她拖着跳入水中。
与梦境不同,现实中的潭水干净清透,游鱼不绝,仿若潜水观光的洞穴风景甚好。
定睛一看,水底的淤泥里只躺着一些不规则的大石头,根本就没有什么起尸,我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松了些。
太婆她们已经快要游到潭底附近的另一个水洞。
阿珍却一直游在队伍最后,被这样一个即将尸变的人盯着身后总是感觉心里毛毛的,所以我也总是回头去看她,可每次回头我的视线都能和阿珍的视线对上,就好像她的视线从来不曾离开过我。
我加快了划水的速动,和太婆一起游到水底的另一个洞穴。
这个洞穴的温度非常低,大约只有七八度,出水后我冷的瑟瑟发抖,身边的几个大小寡妇面色如常,都好像跟没事人似得,也没有人讲话。
要说几个男人在一起不说话那我信,但是七八个女人在一起不说话,那还真是有些不太正常。
“我们这是去哪?”我打破了寂静。
“去找小根儿呀。”太婆笑眯眯的回答我。
我揉揉眼睛,太婆确实是在笑。
自打我第一次见到太婆,她的脸上就一直愁眉不展,试想一个突然之间死了丈夫、儿子,后来孙子也下落不明的老女人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
我心里咚咚咚直打鼓,这老太不会悲伤过度导致精神错乱了吧。
“那么……这里是哪里?”
“阿珍说,这里是通往咱们殷家村后山的那个秦代大官墓的暗道。阿珍也是被孩子他爹托梦,才知道这个秘密。”
谈话间,阿珍已经走到队伍最前,指着看不见尽头的幽暗通道,“小根儿,就在里面。”
“咱们快走吧!”太婆的老脸笑的像一朵菊花,催促我继续前进。
我们所在的这处通道确实是人为修造的,岩壁上布满了古早时留下的遭痕。
不过,条通道修葺的极为仓促,不仅道路曲曲折折,岩壁的高低和宽窄也是随心所欲。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通道里竟然每隔五六十步就会出现一个双岔口,不知通往何处,犹如迷宫一般神秘而又恐怖。
我们跟着阿珍东拐西弯,绕的昏头转向,忽然阿珍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我拦住太婆,摸出一张黄符,独自走近阿珍查看。
阿珍被起尸咬伤至少也有四五天,现阶段她随时随地都可能尸变。
“前面塌方了,我们必须换一条路。”阿珍冷漠的转身,从我身旁经过。
寡妇们听话的集体转身,我则忍不住好奇往塌方的地方瞄了一眼。
这一眼看的我亡魂大冒,差点把去年的年夜饭也吐出来!
只见,不远处的塌方堆里,一只被折断的手软趴趴的垂在岩石上,手的主人趴在离手的不远的地方,下半身都被埋在石碓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