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还有鬼吧?”我心有余悸,试探的问。
孔张抬起头,用他黝黑的鼻头在空气中用力闻了一下,然后伸手笔画了几个动作。
我偷笑,孔张难不成是属狗的?
“我师兄说,里面确实有点邪乎,走,进去看看。”牛翻天说着一翻身,像只猴子一样蹿到孔张的肩膀上。
我悻悻的跟在后面,压根就不想再进去那个闹鬼的地方,他们走三步我才慢吞吞的往前迈一步。
主墓室里已然成了乱石堆,很多被烧焦的石块重叠在一起,一眼望去连一个能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也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但是那种啪啪作响的敲击声,就清楚的回荡在这里。
孔张身轻如燕,石碓上行走如履平地,在靠近主墓室中心的位置停住脚步。
我心玄一紧,那里不正是摆放着墨玉棺椁的地方嘛!
难道墨玉棺椁里面的东西还没爬出去?
天哪,我可不想见证什么千年大粽子重返人间的头条!
孔张盯着脚下看了一会,扭头对我招手。
我忐忑不安的从石碓上爬过去,心惊胆战的往石头面一看,顿时眼泪鼻涕全都喷涌而出。
“外婆?”我喉咙里颤抖着发出两个音节。
回荡在空气里的敲击声停住了,卷缩在石碓里的痩削身影也停住了。
外婆只身蹲在墨玉棺椁上,左手撑地,右手抓这块石头,看样子无疑是想要砸开棺椁。
闻声,外婆转过头,她那张本就消瘦的脸上又瘦了一大圈,仿佛被捏成一团的纸屑,皱纹里还夹着许多灰。
我心里一暖,看见外婆的瞬间什么都不怕了,也不管墨玉棺椁里有什么,跳上去扑进外婆的怀里。
“你醒啦?身上的伤还疼不疼?”外婆轻轻擦掉我脸上的泪,对于我的出现一点都不例外。
我用力的点头,然后再用力摇头,哭得像个泪人,还发出了劫后余生的苦笑。
牛翻天拉长了下巴,好像把我当成了疯子。
外婆听见这二人的呼吸声,安抚的拍拍我,从墨玉棺椁上站起来。
孔张的鼻翼一直微微收合,好似在辨别外婆身上的味道,还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打量我们。
“老太婆,你究竟是人是鬼?”
牛翻天指着外婆问话,差点让我吐出一口老血!
我郁闷了,“我外婆当然是人!她虽然眼睛看不见,可你也不能这样说我外婆!”
外婆没生气,把我挡在身后,“我还没问这位小兄弟是人还是鬼,你们就先防着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太婆了?”
孔张一愣,摸出一个口罩带上,看表情好像已经收起防备,乌黑的眸子里仿佛还闪出了一抹激动的灵光。
“原来是同道中人,刚才失礼了。晚辈孔张,这位是我的师弟牛翻天。”
说完,孔张还对着外婆深深鞠了一躬。
我看傻了眼,除了自我介绍,外婆和孔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还有,这个孔张他不是个哑巴嘛?怎么带上个口罩就能说话了?
“靠!大师兄,原来你不是哑巴!!!”比我先炸毛的是牛翻天,瞠目结舌的样子应当也是第一次听见孔张说话。
“现在不方便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孔张憨厚的笑了,神秘兮兮的买了个关子,然后脱下口罩,继续扮演他的哑巴角色。
牛翻天嘟起小嘴,对孔张敢怒不敢言,憋屈的模样看的我一阵舒爽。
臭小孩,就应该上上规矩。
孔张见气氛尴尬,忙转移话题,笔画双手,意思大概是再问:外婆,怎么会在这秦墓里?”
“说来话长,我被困在墓里好几天了。这个秦墓里的每一个岔口都有讲究,我一步走错步步错,走了十几个小时都没有走出去,后来我才发现原来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死阵,蛇咬尾!”
孔张闻言变色,又是一通比划。
外婆坐在一块石头上,重重踩了两脚墨玉棺椁,才继续开口。
“也不知是被困在这里的第几天,墓穴里突然蹦出了一大波起尸,我边打边逃,用光了所有符咒。为了躲避起尸的追捕,我只能用含着死人肉的方法去压制身上的活人味,才侥幸活到至今。再后来,元宵就进墓了,还被脏东西迷了眼睛。我生怕再把那些起尸引出来,就扔石头提醒她,没想到那女鬼还是对元宵下手了!”
含着死人肉?如此说来,那具被开膛的女尸应该就是外婆的杰作,只是外婆干嘛掏空了正副内脏?
当着外人在,这种话我不方便问,只能按着左胸的伤口,狐疑,“还有件事我想不通,那个阿珍到底想不想杀我?”
“你说的是附身在阿珍身上的女鬼吧?这个秦墓建在阴门之上,墨玉棺椁上半截立于阳间,下半截埋在阴门里,可能你的血就是打开封印的钥匙!”外婆一想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