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外婆很诧异,“棺椁已经被人打开过了!”
我怔怔的指着牛翻天,“外婆,你还是先看看他吧。”
“完了,我也要变成瞎子了!”牛翻天痛苦的哇哇大叫。
外婆最讨厌别人叫她瞎子,阴沉的脸说:“瞎个屁!有我在,你瞎不了。”
孔张也没见过这诡异的情况,听外婆这么一说,立刻把牛翻天面前的位置让出来。
“大块头,你按住小家伙的双手。元宵,你用绳子把他绑起来,动来动去不好弄。”
外婆一声令下,我们连忙展开行动,很快牛翻天就被绑成了一根毛毛虫。
“大块头把他倒吊起来。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请,都不要惊慌。”
孔张点点头,抓着牛翻天的脚腕,表情非常紧张。
一切准备就绪,外婆拨开牛翻天的眼皮查看,那些长长的头发还在使劲往他的眼珠子里钻,眨眼功夫就只剩下发梢。
我看的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由想起医学课上见过的那些铁线虫标本。
外婆用手指把头发梳梳顺,好像在清点头发的数量。
“元宵,你把这些头发拉住,别让它们逃了。”
“好。”我心惊胆战的接过头发,在手指上绕了一圈抓紧。
头发被拉直后,乌光闪闪,呈现出一种类似钢丝的色泽,并且更加疯狂的扭动起来。
“你想要干什么?别乱来啊!”牛翻天被五花大绑,又看见外婆卷起袖子,嚎叫的更加大声。
“很好。”外婆扳起牛翻天的下巴,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整只右手都伸进了牛翻天的眼睛里。
牛翻天极度惊惧竟然忘了大叫,我想这大概是他经历过的最恐怖的事情了。
外婆的手在牛翻天的眼眶里翻找了半天,一会把眼珠推到左侧,一会又把眼珠挪到右侧,最后大概是嫌那眼珠碍事竟然直接扣了出来。
“十一、十二……弄干净了。这玩意钻进眼睛不会瞎,可一旦钻进脑子,就能让人变成傻子。”外婆把那只挂在眼眶外面的眼珠子重新推进牛翻天的眼皮里,及其嫌弃的把头发仍在地上,用力踩了两脚。
“呼~”我和孔张也松了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
牛翻天石化了半天,才想起来再去摸摸自己的眼睛。
还好,他的眼睛和从前一样漂亮。
“这特么啥玩意!”牛翻天后怕的把头发踢远。
“大概是黑苗巫蛊中的一种用来自保的蛊毒。就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长出头发将自己包裹起来,犹如蝶虫结茧,一旦危机过去,便可破茧重生。”
外婆好似背书一样熟稔的讲述着,空洞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墨玉棺椁。
我想起之前外婆说棺椁已经被人打开过,越发疑惑。
“大块头,甭管里面装的是什么,拾块大石头用力砸开。”外婆给孔张使了个眼色。
孔张点点头,让我们全部后退,扛起一块一米多宽的石头重重砸在墨玉棺椁上。
“哐当!”棺椁盖应声而碎。
我们全副戒备,空气里扬起了成片的灰尘,棺材里却静静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灰尘落下后,我们才得意看清,棺椁里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黑色长发填满了。
那些头发一根根都好似活的,相互缠绕,扭动,叫人恶心的头皮发麻。
“头发里好像有一个粽子!”
我注意到头发里还躺着一人物体,那物体一动不动,全身都缠绕着厚厚的黑发,仿若一个黑色的木乃伊。
孔张祭出手腕上那串尸陀林,挡在我们身前。
那粽子幽幽的从棺椁里坐了起来,双手用力扯着盖在身上脸上的头发。
“别激动,是我,景千夏!”粽子说话了。
"景千夏!”我蒙圈了!
这女人不是半个月前就死了吗?
她还诬陷是我害死了她,怎么会活生生的出现在两千年前就被封死的棺椁中,还浑身长满了头发!
景千夏拨开那些头发毫发无伤的从棺椁里走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
“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这是阿珍的孩子,活的。”
我们都愣在原地,谁也没有伸手接孩子。
景千夏只能把孩子放在地上,隔着薄薄的裹布,传来了微弱的哭啼声。
“我就想吴言老道怎会诬陷是我家元宵杀人,原来这场戏从头到尾都是你景千夏自编自导自演。你和这墨玉棺椁的主人究竟有何关系?”
外婆恨恨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黄草鞭。
一般情况下,外婆外出的时候除了随身携带一些对付鬼怪的符咒法器,还会在腰里绑一根专门用来抽人的黄草搓成的细鞭。
“您老猜对八成,这场戏我只是导演,编剧另有其人。我也是被人抓进这里的,那些人威胁我,如果不乖乖把王元宵骗来这里,就把我永世关押在秦墓中。”景千夏见外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