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色轻友!”我暗暗骂了句,用力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病号餐,“对了罗飞,张雨欣后来怎么样了?”
罗飞的脸色微变,拧起眉头,“跑了。”
“跑了?”闻言,我差点又要喷他一脸,“你快给我说说。”
罗飞赶紧用纸巾挡住脸,“照理说张雨欣从三楼跳下去,足足十几米的高度,不摔的一命呜呼也至少来个骨折什么的。可我们赶到一楼的时候,楼下连个人影都没有!张雨欣,早就逃跑了!”
我放下筷子,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跑了呢?我都给吓昏过去了,张雨欣的身心素质有那么好?”
听见我们交谈,娇娇插嘴道:“我们王姐表面上像个女汉子,其实内心可脆弱了。不像那个张雨欣,表面弱不禁风,暗地里就是一只黑寡妇。”
“总之,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张雨欣的追捕令已经发出去了,她的父母因包庇罪和故意伤害罪会被判刑。”墨白好似结案陈词一般说道,把护士长给她的苹果转递到我的面前。
“谢谢。”
我伸手接过,不小心撞到了他的手指,罗飞疏朗的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抹隐忍的痛意。
“你的手怎么了?”
罗飞没好气的从包里拿出一块狗皮膏药扔给墨白,“这小子昨天从窗口拉住你的时候,不下心手腕脱臼了。”
“一点小伤,无碍的。”墨白接过膏药,护士长就热心的抢过去要帮他换药。
“真的很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命。”我再次认真诚恳的向墨白道谢。“这次算我欠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恩,我记下了。”墨白微笑,房间里宛若吹进了一阵春风。
娇娇和护士长看得就差没流口水了,只有罗飞还是对墨白没啥好感。
聊了一会,罗飞、墨白要回警局继续追查张雨欣的案子。
他们走后不久,王建和张思思夫妇来探望我。
他们已经知道天台闹鬼的真相,看向我的眼神中仍旧带着愧色。
“有件事情一直没机会告诉你们。我尝试过召唤张思思的魂魄,但是失败了,这说明张思思已经投胎转世,你们可以放心,张思思没有恨你们。”
我希望这个真相能让这对夫妻放下心中的执念,20年的自责已经够久了,他们还年轻,不应该活在莫须有的罪责中。
“思思她真的已经投胎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米雪有些激动,声音里夹着浓浓的鼻音。
王建扶着她,紧紧搂着她的肩,“思思投胎了,她真的不恨我了。”
我摇摇头,“我可算不准她投胎的确切时间,也许早在十几年前,也许就在这几个月内。”
“你是说,思思她也有可能投胎成为我们的孩子?”米雪忍不住流泪,又像是喜极而泣的吸着鼻子。
“不是没有可能。”我发现米雪前几天还不太明显的小腹,现在已经隐约看得出一些凸起的轮廓。
米雪握住王建的手,“阿健,我们的孩子就叫念思好吗?思念思思,想念思思,怀念思思,或许这个孩子真的就是思思。”
“好,就叫念思,王念思。”
眼前相拥着开心而泣的中年夫,应该算是张雨欣制造的惨案中仅有的一点点温馨了。
虽然这个案件与鬼神无缘,但张思思作为这个案件的起因,最后也成为了这个案件的证据和结局,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早就注定的事情。
无论是姻缘,因缘,还是阴缘,终究不可逆也不可回避。
送走二人,我忍不住思绪万千,眼前浮现起那个和我定下阴亲的男子的脸。
赢湛,他在哪,我还在气他没有及时救我,但此刻,我已经忍不住开始思念。
下午,娇娇来查房,我只是受惊过度才会昏倒,现在已经康复。
“娇娇,我想出去走走。”
“行啊,我陪你!”
娇娇巴不得找个借口翘班,屁颠屁颠的找了把轮椅非要让我坐上去。
绕着花坛走了没几步,轮椅突然向右倾斜,轮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我伸了个懒腰,从轮椅上站起来,打趣道:“看来,老天都不让我装病。”
娇娇蹲下身查看轮胎,纳闷的托着下巴,“怪了,谁在花坛的草地上挖了那么大的一个坑?”
被她一说,我也好奇起来。
只见,这个大坑约有半米来宽,深有两寸,前宽后窄,轮椅的左侧车轮真巧滑进了大坑的边缘。
娇娇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轮椅从大坑里推出来,走了七八步,轮椅又往左侧一歪,陷入了第二个坑。
这一次,娇娇火了,叉着腰就骂了起来,“那个不长眼的在医院挖坑,摔着病人了怎么办……”
我盯着这两个坑看了许久,越看越觉得这个坑的形状有点眼熟。
很像被放大的人类脚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