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时间,赢湛还没回来,我不由有点担心。
据说蛇的体型长短与它存活的时间成正比,就用世界上最大的蛇类亚马孙森蚺来说,每年都能生长超过十厘米。
听毛胡子的描述,盘踞在这里的巨蛇大概有七八十米,以此推算这条蛇很有可能已经活了上千年。
面对这样一个大家伙,赢湛会不会吃亏?
可转念一想,赢湛何许人也,一瞪眼就能吓死一个牙蛊,几个巴掌就能掀翻秦玉郎,我担心他还不如多担心一下自己能不能找到外婆。
毛胡子他们已经兴奋的在洞里寻找金子了,我跟在他们后面往洞穴深处走去。
走了百来米,我的胸口突然一阵发热,低头一看,竟然是一直挂在胸前的那块封印着蛇精母子的木牌。
而这时我们正走到一个岔路口,其中一个岔道里不时会吹来丝丝微风,另一个岔道黑暗寂静。
毛胡子选择了有风吹进来的岔道,队伍已经排成一排走进去。
“还是走这边吧。”我叫住他们。
住在木牌里的蛇精平时都非常安分,大多数时候我都会忘记它们的存在,可它们也不是跟在我身边吃白饭的,每当紧要关头都会主动协助我。
比方说,上次我中了狗尿苔的毒素,蛇精就把我送去吴言老道那里治疗。
这一次,我也相信蛇精是在暗示我通风的那条路不安全,它们一定是感应到了什么。
可这回,毛胡子没有听我的意见,因为地上散着的零碎的小金子一直延伸进那个通风的岔道。
“赢夫人,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可能不知道,有通风的岔道就预示着前面有出口。再说,咱们是出来打元的,没道理看见宝贝还要避开吧。”
现在他们满眼都是藏在岩石缝隙里发光的金子,一个个拿着手电,低着头,神情专注的寻找,根本没有人理我。
我拦不住他们,纠结了半天,看着走在队伍最后的龙虾仔的背影也快要消失了,才一咬牙追上去。
跑了没几步,胸口的木牌发烫的更加厉害,好像在严厉警告着什么。
“没办法,我总不能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和大部队分开吧。”我握住木牌,小声安抚。
木牌里的蛇精母子很听话,我说了两句就不在发烫,只是不安的在木牌上游来游去,还伸出一条蛇尾巴保护性质的卷在我的拇指上。
岔口不是很深,走着走着隐约还能在尽头处看见些许黄灿灿的微光,地上的零星分散的小金粒也越多。
毛胡子几乎要把两只口袋都装满了,这帮人依旧乐此不疲的寻找着。
我也顺路捡了一些小金粒,放在口袋里沉甸甸的,好像还有一点烫手。
“你们有没有觉得越来越热了?”我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喘着大气。
毛胡子直起腰,我这才看清他也是满头大汗,甚至浓密的毛发上都挂着豆子似的汗珠,每次甩头那些汗珠就会落在地上,然后在滚烫的地面发出“磁——”一声,蒸发出一缕白烟。
这些人里只有我和龙虾仔仔鞋底包了织布,不觉得脚下有多烫,其他人在炙热的地面走了那么久,鞋底上的塑胶都有些融化了。
“好像是又热了一点。”
“现在已经52度了好吗!”
我的手机具有测试温度的功能,半个小时前就已经发出了高温警报。
毛胡子不以为然,嘿嘿一笑,“好不容易找到了宝贝,热一点没事。”
我翻了个白眼,不再试图警告他们。
远处那团金灿灿的光芒更亮了些,不知说谁说了一句“天哪,那么亮的金光,不会是座金山吧!”之后,这些人都迫不及待的朝着那团金光兴奋的狂奔过去。
我也好奇想要看看金山到底是长什么样,全然不顾缠绕在我拇指上的小蛇尾巴用努力收紧的方式来提醒我。
一群人疯狂的向金光跑过去,你推我我挤你,谁也不让谁,都想第一个看清那团金光的真面目。
那团光耀眼异常,靠近之后我们几乎都没办法睁开眼睛。
不知谁脚底一滑,传来一声地面摩擦地面的声音。
“啊!”冲在最前的一个瘦高个惊骇的叫起来,“别过来了,没路了,下面是熔岩!”
闻言,我即刻收住脚步。
透过面前几个黑压压的脑袋,我看见毛胡子和龙虾仔正合力把半个身体悬在岩壁外,上半身紧紧抱着地面的瘦高个拖回地面。
我在木牌上的那两个小脑袋上称赞的摸了摸,怪不得它们不让我走这条路,原来这里是一处死路。
岔道的尽头是一处断崖,崖下散发出的金光不是什么黄金,而是“咕咚咕咚”冒着热泡泡的岩浆反发出的光亮!
蛇精母子受到我的称赞一点也不开心,更加焦急的在木牌中游动,还用尾巴使劲顶着我的拇指,好似在劝我快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