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异常冰凉,宛若死人的手没有温度,搭在我肩膀上时,还恶作剧的用力捏了一把。
我瞬间惊悚,下意识的举起符咒就要朝身后的东西拍过去!
转过身却只看见一个飞速移动的黑影的残影。
那黑影悄然移动到我的正面,趁我还没把头扭过来,搂住了我的腰。
我都快被吓哭了,鼻腔中突然涌入的那股熟悉的桃木香气,却又让我紧绷到极限的心弦瞬时松懈下来。
“讨厌,干嘛吓我?”
赢湛修长的手指抹去我嘴角流出的一抹血色,眼中流出一抹冷彻的蕴怒,“脸怎么肿了?”
指尖的温度让我呼吸一滞!
赢湛的墨袍上素来容不得沾染一丝灰尘,但现在他破裂的衣袂上浸满了鲜血,就连那张镌刻着近乎完美的五官的俊脸上,都沾染了零星的殷红。
可绕是如此,眼前的人依然俊美的无可比拟,像是嗜血的蔷薇,冷艳高贵,不可亵渎。
他也受伤了,可他好像不知道痛一样,只顾着担心我嘴角那个小的几乎可以被忽略伤口。
我的心似乎随着那根在我脸颊温柔抚摸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加速跳动。
我不想让他担心,摇摇头,“没事,我不小心弄得。你……没事吧?”
一滴暗红的液体从他轮廓分明的脸庞滴落,说不出的邪魅,我忙不迭掏出手绢在他脸上轻轻擦拭。
“为夫是鬼,怎会受伤?这些血是那个凶兽的。”
眼前人低沉一笑,身边的那些恐怖气氛就都被驱散了,他邪魅的气息随意的感染着我的呼吸,搅乱着我的思绪。
我快要沉溺在他那个蛊惑人心的笑容里,手指一抖,指尖触碰到他唇角的一滴血色。
“干嘛那么紧张,说了我没受伤,要不要脱光了给你检查?”
“谁要看?”白了他一眼,手上的力道故意加重了几分。
赢湛抓住我的手,含住了那根不小心沾染了血液的手指,吸允着上面的血液:“回家给你看。”
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我定能看见自己脸红成猪肝的样子,可惜这里没有镜子,让我自以为忍住了内心的悸动,可以把心思转移到其他事情上。
好比说,躺在地上那些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可以拼命转动的淘金队成员。
不用我叙述事情的经过,赢湛简单打量了他们一眼就得出结论,“他们中了那凶兽的毒。”
“什么时候中的?”
“不知。”
“那这些人会不会死?”
“如果没记错,夫人才是医生。”
赢湛明显就是不想多管闲事,却也了解我的性子,不再阻拦我施以援手,慵懒的靠在一根金龙柱上看我干着急。
我把毛胡子粗壮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吃力的想要把他扶到金阶下,以防他们被这里的金沙淹没。
可毛胡子太重了,一条手臂就压得我直不起腰,庞大的身体更是无法拖动分毫。
赢湛听见我加重的喘息,冷峻的剑眉微蹙,朝着我们动动手指,毛胡子的身体立刻像羽毛一样轻盈。
“你还想把他们都背出去?只怕走到半路就让那凶兽吞了。”
我不服气的擦擦汗,“我一个人出去,也保不准会遇到哪些凶兽呀。”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赢湛的一瞬不瞬的晲着我,“从现在起我会一刻不离的保护你。”
这番话说的我面红耳赤,呼吸都不能控制了,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表情还是一如以往的淡定,让我害羞的同时更增添了几分恼怒。
可我不想让他捕捉到我恼羞成怒的模样,赶紧调转话题,“那凶兽真有那么厉害?”
其实后面还省略了“连你都对付不了?”这半句,只怕我说出口,会受到某个暴君不分场合的惩罚。
赢湛优雅的走到我身边,把我从一堆躺的四叉八仰的臭男人里拉出来,“凶兽在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不止是隐身,连气息都一并隐匿了。”
“那条蛇那么厉害?!”我差异。
“谁跟你说过,凶兽是条蛇?”赢湛拿出一条手绢帮我擦手,似乎很嫌弃我接触过毛胡子的手臂。
“莫非不是?”
可这里是臭名远扬的蛇坑,毛胡子他们中的毒,好像也是某种导致神经失常的蛇毒。
“吃了向导老头之后,那凶兽只怕是爱上了人肉的滋味,它一定还会再来吃你们,到时候我把它打死,让你看看它的庐山真面目。”
我听出赢湛的意思,好像是想要用躺在地上的这些人当做诱饵,引诱出凶兽。
不过,这一会我没有歧义,比起时刻担惊受怕,还不如主动出击,先发制人。
毛胡子见我们只顾着聊天,没有继续搭理他们的意思,眼珠子转动的更加卖力。
我看得有点恶心,问道:“你是不是能听懂我们的谈话?是的话就眨一下眼睛。”
不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