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缀,莲缀结……”赢湛将这两个字反复念了好几遍,盯着腰间的结目光变得悠长。
“你不喜欢这个名字?”我心里有些沮丧。
赢湛摇摇头,莫名的在我唇上轻吻,气息有些不稳,“甚好,就叫莲缀结。”
等我们换好衣服回去客厅,墨白已经把餐桌清理干净,“可以出发去警局了吗?”
“要不要一起去?”我征求赢湛的意见。
赢湛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块木牌套在我头上,却没有贴身存放。
小深安分的躲在木牌里,在赢湛的身边乖的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狗。
“小深会保护你,还有,今晚不用等我。”
“你也要出去?”
“会友,你知道怎么找我。”
赢湛送我走出大门,趁墨白去开车的间隙,咬了下我的耳廓。
“啊!”我下意识的惊呼。
赢湛捂住我的嘴,将指尖的桃木香气沾染到我的双唇上,低笑:“要是想我的话,就叫我的名字。”
“拉倒吧,我才没空想你。”
我窘迫的逃出他的臂弯,钻进墨白开来的那辆老爷警车。
反光镜里,赢湛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成一个黑点,我被他搅乱的呼吸才渐渐平复。
老爷车里播放着悠扬的爵士乐曲,墨白不是多话的人,却会偶尔跟着英文歌词哼上两句。
他专心的听歌,开车,几乎没怎么把视线投在我身上,我对他更加放心了,心情也跟着明快的曲调变得轻松起来。
快到警局时,车子驶进了一个大水沟猛烈的颠簸了一下,把墨白挂在脖子里的那枚金色的佛牌颠了出来。
我好奇的问:“你的金牌上雕刻的是哪一位神仙啊?”
墨白率性的将金牌取下放进我手里,“是妈祖娘娘,从家乡请来的护身符,这个也不是金牌,是用金砗磲做的。”
佛牌上雕刻的是一位女子,身穿的绫罗绸缎,头戴黄冕,矫首昂视,器宇不凡。
据闻,妈祖是沿海地区供奉的仙人,可保佑出海的渔人们请安归来,亦可保渔船满载而归。
“砗磲是大海里的一种贝类吧,这么说,你的家乡在海边?”
“算是吧。”
“那你怎么一点都没晒黑?”
“我家的位置,背光,警局到了。”
墨白腼腆的扬起唇角,把妈祖护身符重新套进脖子。
警局里,罗飞看见我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还主动要请客我吃午饭,可我已经被墨白的早午餐喂饱了,只能推迟到下次。
自从破获模特学校跳楼案件后,罗飞就摇身一变,成为了组长,天天忙得焦头烂额。
但他架子也变大了不少,差使墨白做事那叫一个理所应当,也就是墨白脾气好,每次都笑着答应,换做别人早就怒了。
所谓的问询非常的公式化,罗飞把早就排列好的问题挨个问了一遍,就让我签字结案。
“罗组长,那件事你要不要问一下王小姐?”墨白的目光落在罗飞办公桌角上的一份文件上。
罗飞不自然的拿起另一份文件将那份文件遮住,“你很闲吗?很闲的话去把电梯杀人案的报告写一下。”
“我只是公事公办,王小姐是最适合的人选。”罗飞一本正经的说。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被他们的谈话勾起的兴致。
见我发问,罗飞只能把那份文件抽出来,递给我。
“站在好朋友的立场,我觉得这份蛙人的工作不适合你。”
“蛙人?”
“就是水下捞尸队的成员,不算政府编制,只是兼职,一具尸体一千块。”
“哦哦~我需要考虑一下。”
回想起昨天在地下管道里的场景,我立刻泛起一阵凉意。
外婆以前经常会说这样一句话,有些钱能赚,有些钱赚了没命花,我上次差点没命花了。
“我就说不适合你了。”
“接受与否是王小姐来决定的,但我们的任务是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她。”
墨白严肃的反驳罗飞,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警务人员,让罗飞好不尴尬。
我的预感果然没错,表面上看起来他们这组是罗飞说了算,实则墨白随便一句话就能让罗飞妥协。
而且,墨白说的话,大多非常符合情理。
问讯结束,墨白想送我回家,罗飞却阴阳怪气的把他调去了写电梯杀人案的报告。
我看了下时间,走出警局时才下午四点。
我无聊的走在大街上,脑子里胡思乱想。
赢湛那句晚上不用等他是什么意思?
是不用等他吃饭,还是不用等他睡觉,还是今晚不回来的意思?
我边走边想,失落之余还有些莫名的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