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置信的睨着赢湛,性命有关的时刻,他竟然还有心情吃饭?!
然,更让我无法相信的是,小深听到赢湛的话,瞬间合上了长满锯齿的嘴巴,对着快要被吓尿的龙虾仔危险的吐了吐信子,然后转过身挤出一个孩童般天真的小脸。
“好的,爹爹,小深现在就去准备。”说着,小深就慢慢缩回了两米来长的体型,跑去厨房拿了三副碗筷。
毛胡子额头滑落一颗惊骇的冷汗,怔怔的问:“那我还要不要去死?”
“你欠小深的,慢慢还,你这条命还有用。”赢湛似乎早就算好了利益得失,话语里不带丝毫感情。
小深也乖顺的没有插嘴,只是不再看毛胡子,把他们当做透明的。
于是乎,在我们家客厅里就出现了,我、赢湛、小深坐在饭桌上吃饭,毛胡子、龙虾仔一左一右站在我们身后的奇怪局面。
赢湛喝了两口粥,将视线落在身旁的银色手提箱上,箱子上装着一个密码锁,看上去非常高级。
“密码是三个八。”毛胡子说道。
赢湛修长的手指按下数字键,密码锁闪出一个绿灯“咔擦”一声打开了。
我好奇的问:“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孝敬二老的一点心意。”毛胡子嬉皮笑脸的回答。
小深酸里酸气的插嘴道:“你敢说我娘老?”
毛胡子一下脸色聚变,“不敢,我是说送给主人和夫人的礼物。”
我怕他们又闹翻,转移话题,“什么礼物,快打开看看。”
赢湛把箱子递给我,嘴角勾起一抹高深的浅笑。
“要不要那么神秘啊?”我随意的把小手搭在手提箱上,往上翻开。
一张张映照在朝阳下的成熟男人的俊脸便映入眼帘!
毛爷爷!箱子装的竟然是一叠叠崭新的毛爷爷,我似乎还能闻到钞票特有的香味。
赢湛在我盯着钱快要留下口水之前,大手一按把箱子关上。
“这些钱哪来的?”想到毛胡子那些不堪回首的前科,我短暂的兴奋豁然消失,只怕这些钱又是毛胡子用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
毛胡子嘿嘿一笑,眉飞色舞的说:“夫人还记得蛇坑里那只大变色龙嘛?离开蛇坑时,龙虾仔捡了一大包变色龙的鳞片。昨天我们在罗密欧上班,一个阿拉伯酋长的夫人发现了龙虾仔脖子里挂着的鳞片,一摸之下触手生凉,欢喜的不得了,当场就请我们卖给她。可我不知道鳞片值多少钱,想着一片一万块就差不多了,就对着那阿拉伯富婆比了个一字。”
我粗略数了下箱子里的毛爷爷,起码有百来万,和毛胡子的开价大相径庭,不由狐疑的皱起眉头。
毛胡子继续说道:“我们运气好,那个阿拉伯富婆立刻就同意了,还问我们能卖给她多少。龙虾仔一共捡了十一片,我就做主卖给富婆十片鳞片。那富婆也是大手笔,随便一个电话,就有一个白袍送来了一个手提箱给我。我去更衣室一数钱,发现那富婆给了我们整整一百万!她还以为我比的那个数字一,是十万的意思!哈哈哈!”
“收下这笔钱,你以后不要再抛头露面了。”赢湛把箱子推进我怀里,把毛胡子的馈赠当做理所应当。
可我怎么听这话,怎么刺耳。
不抛头露面是什么意思?
是让我少出门,还是让我放弃当医生?
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我倔强的把装满钱的箱子推到桌子另一边。
“我不能要。”
闻言,赢湛嘴角的弧度隐没,眼眸微沉,“这是母蛇的卖命钱,你确定不要?”
“要不要当由小深做主。”我把问题抛给小深。
小深从粥碗里抬起头,看了眼沉甸甸的手提箱,吐出一句,“小深不要,性命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做好的!不愧是娘亲的好小深!
我夸赞的把小深搂紧怀里,小深的眼角有些湿润,却在泪水决堤之前忍住了。
“那你拿回去吧。”赢湛手指一挥,手提箱就飞入毛胡子怀里。
毛胡子一脸莫名,似乎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钱。
赢湛扔给毛胡子一包种子,慵懒的命令,“找个避光的池塘,把种子投下去。”
“好。”毛胡子一接到任务,又有了精神。
而龙虾仔收到小深变身后的惊吓还没回过神,依旧警惕的躲在客厅的橱柜顶端。
我扶着额头靠在沙发上,叹息:“小深是男孩,龙虾仔也是男孩子,要是家里能再有一个女孩就好了。”
赢湛正在看报纸,那是一份英文报,不问可知是从零那边得来的,而赢湛的英文却是从我的英文书中自学的。
我不想承认,自以为无敌的学霸称为已经被赢湛霸占。
也不明白他一个千年男鬼,为何要学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