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还没抵达,为了保护现场,我们没有移动她的位置,也不敢随意处理她脸上的伤。
纵然我是医学专业,临时碰到整张脸上肉都被咬到的大面积床上也不敢任意处理。
几分钟后,我们听到了警笛声,罗飞和墨白神色匆匆的赶到现场,随后救护车也抵达了。
墨白快速拍摄了几张蒋飞的现场照片后,救护人员立刻把她抬上担架。
超过十厘米的伤口在正常情况下都会泊泊流血,出乎意料的是,蒋秘书脸上的伤口在救护人员到达之前就不在流血了。
过来接人的医疗小组并不是我实习的那家西山医院,但一张熟悉的脸孔闯入视线,顾安竟然率先从救护车上走下来。
他看见我在这里,也着实诧异了一把,“元宵,你怎么在这?”
说完,他又紧张的把身旁人的脸都检查了一边,确定赢湛不在才收起了慌张。
“巧合罢了,先救人!”我急得冒汗,没闲工夫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其他医院的救护车上。
毕竟,像他这么有“才华”的年轻医生,又是校长家的钦点驸马,跳槽到收益更好的医院才不算屈才。
另外两个救护人员已经把蒋文送上救护车,顾安检查了一番,狐疑的问:“你已经帮她止过血了?”
“没有,伤口是自然止血。”我简单陈述了一下。
医生在治疗前必须问清楚病人受伤的时间和原因,还有过往的医疗记录,尤物过敏药物等才能对症下药。
现在的情况是,这些问题我们一问三不知。
RoseLee打电话给林社长,也是无人接听,估计正在参加宴会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没听到,只能把发生的事情发短信告知。
我隐约觉得,事情过于蹊跷,林社长一整天的给我感觉似乎都在隐瞒什么。
还有,晚宴时林社长的女伴就是他的秘书蒋文,蒋文也确实盛装打扮没有推辞,照理说两人应该是乘坐同一辆车去赴宴的。
可出发时,蒋文没上车,这么明显的事情林社长就不觉得奇怪吗?
他也没派人去找,甚至没有等待蒋文片刻,就好像早就料到蒋文会遭遇什么。
“伤口看上去像是血流光了,才不再流血,脸上的牙印有点像是人咬的。”顾安根据伤口的痕迹,言简意赅的口述给罗飞听,罗飞则边听边记录。
蒋文面色煞白,血压偏低,顾安不敢耽误,说完就命令救护车返回医院。
墨白还端着单反相机,在案发的简易房里取证拍照。
他不知发现了什么,高声叫我们过去看。
“元宵,等我下。”我走进简易房,RoseLee窃窃的拉住我,面露窘色。
我疑惑的眨了眨大眼睛,RoseLee不是最害怕这种场面的嘛?
我们手牵着手,走进简易房,除了角落里那摊暗红色的血液,似乎没什么异常。
但这些血迹已经足以让RoseLee害怕了,女王姿态瞬间崩塌,就像只受惊的孔雀处处可怜,紧紧挨着我和身边的人。
墨白带着塑胶手套,捡起下水道口露出半截的软尺,微微施力,竟然拔不出来。
这是一条做衣服用的软尺,只有一头露在外面,还有很长一部分落在管道里,好似被什么东西卡主了。
上一次我爬进这根下水管做蛙人的时候,这根软尺并不存在,之后这里又被封锁的严严实实,一般人不可能进入。
罗飞查看了一下皮尺,挠了挠鼻子,“会不会是犯人留下来的?如果是身材瘦小的犯人,比如元宵这样体型的完全可以爬进下水道里逃跑。再者说,蒋文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体重不到八十斤,力气一定不大,就算是女生也完全有能力制服她。你们看,凶手把蒋文的脸咬掉了,地上没有碎肉,应该是把脸上的肉吃下去了。我猜测,犯人极有可能是一个脸部遭到毁容,或者心理变态的女性或者娘炮。”
乍一听,罗飞的分析很有道理,下水管道四通八达,杀人后从这里逃跑是最好的方法。
但深入一想,又有许多地方衔接不上。
比方说,蒋文精的惨叫突然就停止了,在我撞门而入时她还没有晕倒,这么说来让她失声的原因应该是看到了什么让她极其震惊或者恐惧的事情。
还有,地面上高跟鞋留下的印记,非常清晰的表明蒋文是被一路拖到墙角的,之后再也没移动过位置。
那么,在这之后,我们听见门后传来的沙沙声又是什么?
是犯人在拖拽什么,还是犯人在地上爬?
想到这里,我突然一阵发寒!
脑袋里浮现出没有脚的咧嘴女的形象,那玩意好像也很喜欢啃掉女人的脸。
墨白拿着手电往下水道里照了半天,“有个东西卡在管道里,体积挺大,卡的比较深,看不清是什么,得想个办法弄出来。”
躲在我身后,一言不发的RoseLee似乎发现了什么,“墨警官,你看看这条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