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成为诱饵的过程与赢湛说的有些微妙的出入,结局还是百分之一百的应验了。
收到命令,那些邪神的触手重新鲜活起来,犹如千万条蠕动的毒蛇向我们靠近,把周围堵的水泄不通。
这阵仗堪比天罗地网,就算我没有被定身符定住恐怕也很难全身而退,更别说现在动都不能动,简直就成了邪神的刀俎鱼肉。
“你们到底想干嘛,我全都答应行不行,只要把我先放开!”
“景千夏,你还欠我一次,可不能再阴我了!”
“孔张,牛翻天,咱们好歹相识一场,别那么无情啊!”
我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搭理我,急得我眼泪都快要流出来,只能忍气吞声的去求他们的师父,“臭道士,你不是要认我做徒弟吗?你把我放了,我就答应你,你也不想看见自己的徒儿死掉吧!”
吴言老道砸了下嘴,“放心,你死不了,最多残废,事后我会让孔张治好你的!”
“放屁!我草你的!”我算是听出吴言老道的意思了,无论我怎么求他,都不会放开我。
无数的触手从四面八方向我聚集,它们穿过站在我身边的吴言老道四人时仿佛把他们当做了透明人,一条条触手都只冲着我来,爬到我的身上,一层层缠绕住我的身体,像是在编织一个巨大的茧。
置身于万条触手中心的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了好几次赢湛的名字,他也没出现,应该是还被困在那扇诡异的房门之后。
茧中的空间有限,还是密封的,空气稀薄,不出几分钟我就有可能会被憋死。
我不明白邪神为何要编织出一个茧再置我于死地,因为之前它都是直截了当的伸出狰狞的嘴巴吸吮人体内的血液,将他们变成干尸。
当这个茧中间开始分泌出刺鼻的类似于胃酸的粘液后,我才明白邪神的用意!
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普天之下只有我才拥有天煞孤星的命格,我在活人身边是灾星,但对妖魔鬼怪来说连跟头发都能起到滋补的作用,所以邪神才化身成茧打算把我消化的连渣渣都不剩。
吴言老道他们应当是不打算救我了,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喊着赢湛的名字。
就算他不能及时赶来救我,我也希望他能知道,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最牵挂的人是他。
还有小深和含辛茹苦养大我的外婆,我发现自己忽然间出现了那么多的舍不得和放不下,也亏欠了身边人许多许多。
茧中的液体呈酸性,随着水位的升高腐蚀着我的表皮,刺痛着我的感官。
那些伤口不用看也能才想到应当是与被硫酸泼过的症状相差无几。
我拼命踮起脚尖,不想让自己的脸被沾到,我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脸长得好看了。
要是毁容了,我宁愿就在邪神体内被完全分解。
空气已经耗光了,我进入了恍惚的濒死时刻,脑海中的幻想都变得模糊不清。
我仿佛听见在茧的外面,传来了一些打斗的声音,还有几个人紧张的喊叫这什么。
我的眼睛沉重的就像是挂了一块铁,一旦闭上有可能就再也不会睁开。
“夫人,我来了!”
是赢湛?
“王元宵,说话!”
赢湛为何那么着急?
“王元宵,你要是敢死,我就杀掉你身边的所有人给你陪葬!”
我又惹赢湛生气了……
迷迷糊糊的,我好似听见了赢湛的声音,从厚厚的茧外面传来。
茧内的液体已经上升到我的下巴,往下一看,我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这还是我的身体吗?
我看见脖子一下变成了一具被腐蚀的没有皮的躯体,双脚被腐蚀的时间最长,已经变成了两根森森白骨。
这幅鬼样子,我不想让赢湛看见!
可我也不想死!
突然,我的眼前的出现了一束微弱的光线。
几枚如钢铁般尖利的指甲刺破了茧的外壳,随着指甲的用力,骨节分明的手指也全部插了进来。
这双手上沾满了血,弥漫出一阵阵叫人心痛的桃木香气。
赢湛用他的双手将层层叠叠的茧撕开,找到了我!
“王元宵!”他叫着我的名字,声音竟然在颤抖。
我想我的脸应该还没有被腐蚀,哭成了泪人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
赢湛三两下扯断捆绑住我身体的暗紫色触手,脸上的愤怒无法形容。
吴言老道,景千夏,孔张和牛翻天都受了伤,或站或躺的看着我们。
吴言老道气得鼻子都歪了,“毁了,计划全都毁了,我们再也找不到邪神正体了!”
赢湛的抱着我的双手似乎微微颤抖,我知道他已经很努力的克制了,可是无论是谁看见自己的伴侣的下半身只剩下白骨都会陷入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