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放下碗,拿起一根缝合用的针线,故意将锋利的针头扮弯,插入了我的皮肤。
我没有防备,疼的大叫,“你干嘛,秦玉郎叫你照顾我,你不怕死了嘛?”
李珂愉悦的眯起眼睛,“缝针,这可是家主的命令。若不把你手上的伤口缝合的小一些,你的血很快就会流光的,诶呀,不小心多缝了几针,必须拆掉重缝~~~~”
“卧槽你全家!”
放血没有害死我,缝针却差点要了我半条命,李珂用那根扮弯的针头反复在我的伤口上缝合了十几遍才满意的住手。
那时候,我的手腕上已经肿的好似血馒头,手腕上没有一块皮肤是好的,密密麻麻全都是针眼!
落入李珂的手里,我简直生不如此,我深刻怀疑这个女人的前世是不是容嬷嬷,不然怎么使得一手好针,生了这样一幅歹毒的坏心肠。
我就这样被足足折磨了三天,秦玉郎和黄小影每天都会来“探望”我一次,确保我的生命体征足以坚持,每次他们停留的时间只有短短五分钟,就会离开,应当是他们男性的性别与女性的复活仪式相冲。
撑到第四天晚上,我就算喝下去再多的补药,身体里的血也少的可怜,面如纸色,嘴唇发白,连指甲片上都蒙上了一层苍白。
与我相反,解忧公主吸收了我的血,已经从干尸恢复了七八成她活着时候的容貌,黛眉入鬓,一双杏眼即使紧闭着似乎也能透出些灵气,鼻梁娇俏,嘴唇饱满,浑身的皮肤如雪般晶莹剔透。
由于柱州靠近新疆,古时候的燕京人也算是现在的少数名族了,故解忧公主的五官复原后具备着某种异域风情的神秘美感。
美丽不可方物,形容的便是这样的女子的。
再看血池里倒影出的我,面容憔悴,蓬头垢面,似乎用不了多久就会油尽灯枯。
李珂又一次不厌其烦的折磨过我之后,在我的大腿上割开了一条新的血口,每当一个部位的血液流尽,就意味着我的身上就会再出现一道伤口。
“无聊,被割了也不叫,害人家都没有欺负你的兴趣了。”李珂百无聊赖的坐到一边,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
老天作证,不是我不想惨叫,是我实在失血过多没力气叫了,连呼吸都有点提不起劲。
大概到了子夜,李珂窝在凳子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是睡着了。
我低垂着头,迷迷糊糊的也想睡,可李珂给我灌下补药却像是兴奋剂一样,让我又累又睡不着。
高中时,我在一本书上读到过,长时间不让人睡觉也是一种极为残忍的刑法。
我现在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又过了半个小时,封闭的大门前突然出现了一团青色的迷雾,那团雾气飘到我的面前缓缓停下,竟变成了一个人。
不,应该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左右的鬼少年。
鬼少年的眼睛出奇的大,跟两颗黑色的玻璃珠似得,完全没有眼白,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色,嘴唇上干裂的仿佛旱地,一张嘴就吐出了一条黑色的垂到下巴的长舌头。
“王元宵,是我,东叔!”那鬼少年压着嗓子和我说话。
东叔,就是殷家村养斗鸡的那户人家,这少年没死之前,还养了一只快要成精的大公鸡,人称鸡爷爷。
后来,我就是用鸡爷爷的血肉,才将顾安身体里的牙蛊钓出来的。
秦玉郎为了打开秦朝大墓最外围的封印,用牙蛊杀害了殷家村所有的男丁,整整八十一条人命,东叔就是那时候上吊死的。
我估计,只有东叔一人的灵魂还残留人间,那是由于他在秦墓里偷了可率领阴门十万阴兵的官印,沾染了上面的鬼气所致。
所以东叔比一般的鬼魂要厉害那么一点点,可以用他上吊而死的那根绳子诱惑别人上吊,可他也难逃天罚,上吊死,溺死和自杀死的人,不找到替身是不能投胎转世的。
当时,外婆怕他再出来害人,就将他封印在壁橱里的黑瓦罐里,也不知他是怎么跑出来,还找到了这里。
我看了一眼镶在天花板上不断转动的监控摄像头,东叔是鬼摄像机拍摄不出来,我可是人,要是我莫名其妙的对着空气说话,一定会被监视着怀疑的。
我对着东叔眨眨眼睛,算是回答。
东叔从怀里掏出一块骨头,塞进我牛仔裤上的口袋,“这块肋骨还给你,那日我被封印在黑瓦罐中,就是这块肋骨打破了瓦罐,我才能出来。我知道那个秦玉郎就是杀死我和殷家村兄弟们的人,所以我会来帮你。”
“你想怎么帮我?”我用力压低脑袋,不让摄像机拍摄到我的嘴唇在动。
“我帮你杀了这个女人,帮你逃出去。”东叔指了指睡着的李珂。
看着东叔演技十足的模样,我不忍心拆穿他的假惺惺。
东叔找我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帮助他找到替死鬼,助他投胎转世。
我推测,外婆一定是在东叔身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