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屏风后的声音在泡过澡之后,变得沙哑起来,带着几分朦胧的诱惑,“进来。”
“啊?这……不太好吧。”我不仅没有进去,反而后退了好几步。
我在内心强调了好几次,做人是要有原则的,千万不能成为变态怪婶婶!
屏风后的水声变大,应该是赢湛从木桶里站了起来,我甚至不敢去看屏风上浮现的倒影,两只眼睛只能盯着地上看。
从屏风下的缝隙里,两只滴着水的大脚落到地上,脚踝修长有力,小腿上线条分明没有一丝赘肉。
我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觉得房间里的空气有些稀薄。
可当赢湛走了两步之后,从他大腿上滑落的水珠里竟然混合着暗红的液体,还越流越多,滴滴嗒嗒的在地面上绽成刺眼的红梅。
“你受伤了?”我的心猛地一痛!
“闭嘴。”赢湛不耐烦的低吼,似乎呼吸也不太顺畅。
我不放心的跑进屏风之后,就看见赢湛拧着剑眉,冷汗直流的撑靠在木桶的边缘。
五条寸长的血口子从他的肩膀延伸到背脊,泊泊鲜血止不住的从伤口往外冒,木桶里的洗澡水早就被染成了一片血色,也将他差不多染成了一个血人。
我检查了一下赢湛肩膀上骇人的伤口,仿佛是被熊掌抓出来的,我无法想象赢湛到底经历了什么。
也不敢去想,陛下让他十三岁的儿子去执行了什么危险的任务。
“药在木箱之中。”赢湛虚弱的指着放在床头一只樟木箱,箱子上雕刻着一个诡异的头像,像是一种叫做般若的鬼。
箱子里放满了瓶瓶罐罐,还有一小袋糯米。
糯米是用来治疗尸毒的,但在治疗之前最好要将伤口里的脏血放干净,再敷上糯米才能显效。
我又看了一眼赢湛的洗澡水,发现暗红色的水面上似乎还漂浮着丝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绿色。
发现了这一点,我当机立断拿起糯米,洒在赢湛的伤口上。
“呲——!”
糯米碰触到赢湛的伤口,立刻散发出一股被烧焦般的恶臭,然后变成了黑色掉在地上。
我又抓了一把糯米敷上去,也出现了同样效果,直到糯米不再变成黑色,我才用清水将伤口洗干净,敷上金疮药用干净的布料将伤口包裹起来。
整个过程,赢湛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喊痛。
“好了。”我洗干净手,老实的站在一旁。
赢湛光着上半身,让我清楚看见,他还没有发育完全的身体上还有另外几个恐怖的伤口。
但那些都是成年旧伤,至少有三年以上,说明赢湛很有可能在十岁之前就被派出去执行某种“不可说”的任务。
赢湛披着的衣服上沾满了血,他不避嫌的将衣服扔给我,坦然的站在我面前,“把所有东西都烧了。”
“好。”我将那些带血的衣物和鞋子都扔进青铜制成的盆中,点上火。
赢湛又用他手指上残留的血,在丝绸上写了一行字,片刻就不知从哪里跑出了四个小鬼,将满是血水的澡盆扛出去。
由于凡人的肉眼是看不见鬼的,所以在守在门外的那些个宫女太监眼里,硕大的浴桶就好像自己漂浮在空中,一个个都吓得亡魂大冒。
只有青花司空见惯一般,非常淡定的站在门口,“公子,用膳了。”
“放在桌上。”赢湛拉着我的手,不让我出去。
从屏风上的倒影可以看见,两道身躯紧紧贴合在一起。
“是,奴婢告退。”青花放下膳食,退出房外。
我赶紧从赢湛的怀里逃脱出来,“那么,奴婢也告退了。”
赢湛没穿衣服,我可以清楚看见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觉醒了!
“不许告退,为本王更衣。”赢湛说着,扔给我一套干净的黑色长袍。
这身袍子的式样与我初次看见赢湛时的相同,只是衣服上缺少了淡淡的桃木香气,多了几分清新的皂角味道。
我红着脸,为赢湛穿上了一件里衣又披上了一件外套,扶着他坐在厅堂的饭桌上。
身为皇子,赢湛的伙食并没有特别丰富,就在普通的膳食品种上多了一道烤肉。
这是一块没有被切开的蹄髈,烤的外焦里嫩,油腻的想起刺激着我的味蕾,自从穿越来了秦朝,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吃过肉了,盘子里还放着一把切肉的小刀。
我眼巴巴的盯着蹄髈,赢湛理所当然的命令,“伺候。”
“哦。”我恭敬的站在一边,伺候吃饭就是陪着吃饭的意思吧。
赢湛却不以为然,略显苍白的脸上剑眉微蹙,“喂本王吃饭。”
“别告诉我,你不会拿筷子。”我一脸鄙夷。
“本王有伤。”赢湛理所应当的看了眼他被包成粽子的肩膀,“包扎的不错,出乎本王意料。”
他这是在夸奖我嘛?
我寻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