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声尖叫,脸颊刷的就红成了猪肝色,郁闷的瞪着眼前这个不讲理的男人。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时隔半年,赢湛给我的感觉却好似如隔三秋,举手投足之间都成熟的不可思议,就连心智都可以用老谋深算来形容。
我无法确定,他活着的这些岁月里都经历过什么,才能磨炼出这样临危不乱的品性,可我也心疼他,独自背负了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如他答应献给陛下的那个“东西”,或许就是极度危险的!
赢湛将我带到了一个门庭罗雀,门上挂着一块写着“广怜居”的屋子前。
这栋建筑虽说也是建造在富丽堂皇的秦宫之内,却和周围那些金碧辉煌的建筑格格不入,连门口的宫灯旧了都没有更换。
赢湛敲了三下门,隔了半晌才有宫女出来应门,看来住在这里宫里的女人一定不受陛下宠爱。
“婉美人,湛皇子来看您了!”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出头宫女,穿着朴素,宫服上居然还有一块补丁。
她看见赢湛欢喜雀跃,见到我却惊讶的嘴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公子,这位是?”
赢湛将我抱进屋子里的一处偏殿,那里面挤满了灰,也不知多久没有打扫了,“这是本王的女人,给她一件衣服穿。”
“是!”小宫女激动直点头,“这么晚,婉美人可能已经睡了,要不要奴婢去通报?”
“不用,本王去探望母亲一眼就离开,不许打扰母亲休息。”赢湛说完,就仍下我去见婉美人。
婉美人就是赢湛的生母,宫中的传闻若是真的,那这个婉美人就太可怜了。
小宫女给了我一件蓝底绣着合欢花的罗裙给我,“这件衣裳,是婉美人初次进宫时候穿的衣服,广怜居不比其他宫,较为冷清,还请莲缀小姐不要嫌弃。”
“无须客气。”我不挑衣服,再说这衣裳也未免太好看了一些,尤其是上面的合欢花绣,随着衣裳的摆动舒展的花瓣轻轻摇曳,美好的仿若真花。
片刻过后,赢湛来找我,带着我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宫门口。
这个点早就过了秦宫的门襟时间,但赢湛的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守门的士兵见到他二话不说主动就把宫门打开了,也不问我是谁,为何出宫,似乎这份权限很久以前就是赢湛独享的。
威严的宫门外,一辆精致奢华的马车等在那里,我一眼就认出来,这辆马车就是早些时候我和公孙环进宫时乘坐的那辆。
马车旁边,一道绮丽的人影疲惫又不安的踱着步子,看见我从宫门里出来,激动的跑上来,“莲缀师父,环环等到现在,担心死了!咦,你怎么坐在湛哥哥的马车上?”
公孙环的快步向我靠近的脚步,在发现赢湛搭在我腰间的手掌时,像被惊雷击中,猛地停在原地。
我不知如何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幕,尤其是面对心心念念想要嫁给赢湛的公孙环。
经过了那么多天的朝夕相处,我深知这位大小姐就是任性了一点,心底却也不坏,相处久了,对她也生出了像是照顾小妹妹一般的感情。
“方才你看见的事情,胆敢透露一分,本王的绝不会轻饶你。”赢湛贴着我的耳朵低声威胁。
他的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弧度,在旁人眼中,完全看不出威胁的味道,似乎只是情人之间的亲密无间的悄悄话。
我怨念的瞪了赢湛一眼,面对公孙环惊讶伤心的眼神,颓然的低下头。
“莲缀,你不是被陛下看中了嘛,怎么会……”公孙环支支吾吾的,急得额头都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我还是低头不语,赢湛伸出宽厚的大手,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膀上。
“传旨给莲缀的人,不是父皇,而是本王。”赢湛面不改色道,还在伸出另一只手,莫名其妙的整理了一下我身上的衣裳。
“蓝锦合欢花,这不是婉美人当年——”公孙环突然捂住嘴巴,撑大的眼睛里泛出泪水,“莲缀师父,你的目的真的是为了勾引湛哥哥!我真是看错你了!”
“亏了我家小姐在寒风夜里等了你足足两个时辰,莲缀,你做的太过分了!”明月赶紧扶住伤心欲绝的公孙环,将她送上马车。
赢湛拍了拍我的背脊,柔声问:“怕吗?你会成为所有女人嫉妒的对象。”
我郁闷的推开他,“还不是拜你所赐。”
“没错,你永远都逃不出本王的五指山。”赢湛邪魅一笑,收紧手中锁链,又将我抱了个香玉满怀,扔上了另一辆马车。
“这是要带我去哪儿?”马车在夜幕下奔驰,树影透过车窗斑驳的落在我们的脸庞。
“本王的府邸。”
“你不是住在皇宫么?”
“过了大半年,很多事情都变了。”
车子里只坐着我和赢湛,没有伺候的下人,赶车的工作也只能由赢湛负责。
我坐在车厢里